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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自然有水分,卻也有五分的真。

要說張家也算豪富,手中掌管的商號少說也有幾十家。

隻所有生意往來中,布帛卻十足十是占了大頭的。若然金水苑這次被楊家的雲之錦徹底壓得抬不起頭來,其他商號的生意說不得也會受影響。

更何況鄭秀致自來是個好強的性子,更是把公主府受辱之事全扣在了楊家人身上,竟是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你自己的東西不如人,這會兒便是跟人較勁又有何用?”孔秀玉卻是有些不耐煩,“王爺從公主府回來,臉色一直不好,言語間對我也多有埋怨。你家的事,我是再也管不得了。”

聽孔秀玉如此說,鄭秀致的臉登時漲得通紅,卻是陪著笑臉推了個匣子過來:

“今兒的事是我不對,我一個人丟臉也就罷了,不該連累了皇子府,這點子東西是我和你姐夫準備的,妹妹拿了不拘賞人也好,添個樂子也罷,也是我的一點兒心意不是?”

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匣子,燈光下隻見匣子裏熒光閃爍,竟是滿滿一匣子拇指大小的珍珠,更難得的是珍珠個頭勻稱,竟是一般大小。

彈開的匣子頂端,分明還有一張龍頭銀票,上麵的數字竟是足足五萬兩。

這般大手筆,饒是孔秀玉也不禁瞧得眼熱,竟是無論如何也不舍得把匣子給推回去。

當下轉嗔為喜,口中卻是一徑埋怨鄭秀致:

“姐姐這麼客氣做什麼?滿帝都哪個不知你我姐妹的關係?膽敢傷了你的臉麵,分明是沒有把我們皇子府放在眼裏才是,姐姐自小疼我,這般見外做什麼?快把匣子收起來,有什麼打算隻管告訴我,別人我不敢保證,妹妹是再看不得姐姐受一點委屈的。”

心裏更是暗自盤算,雖是表姐公主府的所做所為,確然令得自己顏麵有失,可到得最後,和那楊家無疑鬧得更僵。

相比較而言,鄭秀致無疑應算在自己人的行列,且王爺自有了參讚朝政的權力,日日裏需要應酬的人益發多起來,難得張家此次出手大方,獻上了這樣一份厚禮,真是推拒出去,才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傻瓜。

多年相交,鄭秀致如何不理解這個表妹的心思?當下隻做出感激涕零的樣子,又堅決把匣子推了回去,抹著眼淚道:

“也就妹妹心疼我,隻欺負我不打緊,怎麼也不能累的妹妹也跟著丟臉才是。”

“也不要妹妹做什麼,隻把府裏負責采買的管事借給我用一下便是。”

聽鄭秀致如此說,孔秀玉自是一口答應。又命人喚來府裏負責采買的劉根管事,讓他跟在鄭秀致身邊,便宜行事。

鄭秀致這般小動作,希和自然不知,翌日一大早,便坐上馬車往金水街而去。

才行至街口,遠遠便瞧見恭候在路旁的商誠。

看到希和的馬車,商誠顧不得和希和寒暄,直接開口道:

“敢問小姐,那些子布料,可是全都帶來了?”

要說昨日裏,商誠確實嚇得夠嗆,原因倒不止是青碧說的很多貴婦光顧雲之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些貴婦們指明要買的那種有著特殊香味的絲帛,雲之錦根本沒有。

還是聽青碧解釋才知道,那些布帛卻是全在府中,要到今兒個才能送來。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識那等令得帝都貴人競折腰的新奇布帛,商誠就激動的不得了——

之前用了和小姐參詳出的法子,也不過是令得生意勉強維持罷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也就是不賠不賺,圓扯圓罷了。

隻做生意的哪有不想賺錢的?偏是自家名聲被人敗壞,愣是放著上好的絲帛賣不出去。

若然小姐手裏真的握有那等神奇布帛,別說賣,就是平白送給那些貴人,隻要貴人們願意穿並稍稍說些好話,不怕金玉苑潑在雲之錦身上的汙水不被盡數洗去。

但凡有了好名聲,商誠有的是法子把商號裏的貨物賣出去。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行至金玉苑門前時,恰恰被悠閑的站在門前的金玉苑掌櫃盧春瞧見。

能掌管金玉苑,盧春記憶力自是非凡,上下打量一番駛過的馬車,臉上露出一絲揶揄的笑容:

“啊呀,商掌櫃,這是貴主人怕東西賣不出去,又跑來買自家貨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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