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說什麼人家一身的鹹菜味兒,照我說啊,明明是自己一身銅臭味兒才對。”

“那膽子倒不是一般的大,聽我家老爺說,那楊大人可是位能臣,皇上都信賴的緊,竟然連這樣的人都敢編排……”

“那可不一定,人家背後可是有三皇子妃呢……”

這股暗流湧動,自然也被人悄悄稟告了幾位有心人。

姬晟簡直不能更開心,實在是早聽說三皇子妃就是個囂張跋扈的女人,母妃一早就說過,那個女人早晚會惹禍。

眼下瞧著,可不是被她說著了?連母妃都要避其鋒芒的人,三皇子妃的人竟是上趕著要招惹,吃這樣的悶虧也算是理所當然了。

自然,這隻是表麵上的,說不得還會有其他。

至於姬旻,則是氣的臉都紅了——

這個正妃,姬旻並不喜歡,隻是想著她家家世還好,娶了也算是個助力,那裏想到竟是幾次三番惹事。

怪道這幾日自己想出種種借口邀約楊澤芳而不可得,卻原來,船是在這兒彎著呢。

王妃那邊,畢竟是自己正妃,她父兄又在朝中任職,便是有所警戒,也得委婉些,至於她那個表妹鄭秀致,卻是再不許進府了,省的她打著自己府邸的名義生事。

正自煩躁,遠遠的牆根那兒,一個人影閃了一下,姬旻眼睛亮了一下,卻是故作煩躁的站起身形:

“這兒有些太悶了,老五陪我四處走走吧。”

因第一次參加這戲蝶大會,相識不相識的人來向姬臨敬酒的自然多得緊。即便姬臨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也有些熏熏然了。這會兒正趴在桌子上小睡。姬旻便也就沒叫他。

姬晟隻當他心裏不痛快,畢竟,任是誰娶了個蠢女人都不會開心的。方才又看了那麼一段美極的舞蹈,心情也還好,便也不推拒和老三來一段兄友弟恭的表演。

待得姬臨醒來時,身邊早沒了兩個兄弟的影子。

“四皇子您醒了?”看姬臨起身,一個身著公主府衣衫的下人忙小跑著過來,“三皇子和五皇子去了瀉翠閣,說是和郡主並謝爵爺敘話,四皇子可要去尋他們?”

“前麵帶路吧。”姬臨停住腳道。

隻剛走了幾步,又有一個下人匆匆而來,遠遠地衝著給姬臨領路的仆人道:

“姚傑,駙馬回來了,說是慣常佩戴在身上的那塊兒暖玉不見了,你快去幫忙找找。”

聽那人如此說,這仆人頓時有些為難。姬臨明白,這仆人怕是駙馬姑父的親隨,當下也不欲為難他:

“你去吧,本王自去瀉翠閣罷了。”

那仆人明顯有些惶恐,隻皇子再大,畢竟還得仰仗著駙馬過活,終究賠了罪匆匆離去。

隻繞過一個假山,卻是站住腳,之前喊人的那個仆人可不正在那裏等著?兩人擦肩而過時,壓低聲音道:

“去稟告主子,這裏已是妥了,姬臨已是去了瀉翠閣。頂多一炷香的功夫,就會到了。”

口中說著,腳步不停的離開。

另一個仆人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什麼人察覺,這才晃晃悠悠的離開。

隻兩人絕沒有想到,即便他們聲音低如蚊蚋,卻是依舊被人聽個正著——

兩人離開片刻,假山背後可不又轉出一個人來,不是希和又是哪個?

希和也沒有料到,不過是厭煩和那些貴婦名媛虛與委蛇,才會選擇在這僻靜地方憩息片刻,竟是會聽到這樣一番話。

兩人的話無疑透出一個意思,瀉翠閣那裏,怕是有陰謀正等著姬臨。

姬臨不獨是爹爹和兄長選中的人,更是兄長的表哥。既是兄長和爹爹當做親人,且願意追隨的人,希和自然無比順溜的就把姬臨劃到了自己的保護圈內。眼下既是意外得知有人要害姬臨,如何也不能置之事外。

“小姐——”瞧見希和若有所思的樣子,旁邊伺候的阿蘭不免有些奇怪。

從身上餘毒驅除淨盡後希和就發現,即便阿蘭是練武之人,聽力比之自己卻是猶有未及。

當下顧不得解釋,隻匆匆道:

“你去找謝侯爺,就說我在瀉翠閣等她。”

既是陰謀,自是見不得人的,那些人即便敢對姬臨動手,卻是絕不敢下手去害謝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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