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掌櫃可知道金玉苑的來曆?”希和轉頭瞧向商誠——

早知道人心叵測, 有人刻意針對雲之錦不算什麼, 隻不該特特把爹爹牽連進去。

且這金玉苑如此囂張, 背後怕是必有貴人撐腰。不然, 如何就敢拿楊家來開涮?

“聽說, 那金玉苑的主家姓張——”商誠臉色明顯有些難看。

要說這金玉苑也算是雲之錦的老對頭了。

所謂同行不同利, 自打雲之錦入駐金水街, 即便有身為皇商的周家照拂,卻依舊被金水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商誠也曾打聽過,後來才知道, 自家鋪麵原先卻是金水苑的掌櫃看中了的,甚而原來的主家之所以生意不好,也有金水苑的緣故, 隻他們在收購鋪麵時, 壓價太低,再加上原店主心有怨氣, 竟是誓死不願賣給他家。

適逢商誠前來采買店鋪, 那店家自然熱情的緊, 因要價也算公平, 商誠就做主買了下來。

誰成想竟是捅了馬蜂窩, 自此算是被金水苑記恨上了。先是聯合其他商鋪想要把雲之錦給封殺掉, 後又圖謀把雲之錦的進貨渠道給斷掉。

隻楊家家大業大,些許計策雖是對雲之錦的生意有些影響,卻終是無法趕盡殺絕。甚而雲之錦貨物上乘, 價格相對而言也實惠, 生意不但好了起來,還有趕超金水苑的趨勢。

至於其他店家,雖是莫不希望雲之錦倒掉才好,後來卻漸漸打聽出,雲之錦和皇商周家關係走的頗近,便是主家也是官宦人家,因不想惹事上身,也都一個個消停了下來。

唯有這金水苑,竟是瘋狗一般,咬著雲之錦不放了。

老爺升了官,本來是喜事一件,倒好,竟是被金水苑編排個不停——

金水街的綢緞絲帛主要銷售的對象本就定位為達官貴人,這些人不缺錢,卻是最自高身份,也不知老爺得罪了什麼小人,升了官竟還被人編排,至於那金水苑更是可惡,竟還推波助瀾,竟是生生令得雲之錦成了一個笑話。

以致近段時日,店裏生意一日日冷清起來,竟是除了不明就裏的外地人還願意涉足,帝都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家竟是紛紛拒絕和雲之錦來往——

因是換季時節,之前商誠自是親自帶了些新品布帛麵料送往原來交好的人家請對方遴選,哪想到竟是全吃了閉門羹。

便是那些外地人,但凡沒有在雲之錦定下布帛,去金水苑走一圈後,就直接把雲之錦定為拒絕往來戶了。

商誠雖是心裏惱火,隻金水苑的主家來頭也不小,竟是根本無能為力。這些日子把個商誠給愁的,頭發都白了不少。卻又不好意思上門向希和求救——

自己也算商號的老人了,卻是連一件鋪子都管理不好,當真是羞殺人也。

“你知道金水苑背後的主家?”希和倒也沒有責備商誠,畢竟帝都千頭萬緒,商誠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不錯的了。

商誠點了點頭:

“那金水苑的主子姓張,聽說他們家少夫人和三皇子妃有親——”

三皇子妃的親戚?希和蹙了下眉頭——

之前周婧到安州尋找金針葛氏的傳人時好像跟自己提起過,三皇子大婚時,和她家打對台戲的好像也是一戶姓張的人家,難不成竟是一家?

商誠點了點頭,神情更加愁苦——

倒不是看輕自家主子,隻老爺再升官,如何也不能跟皇子相比啊。就是平白受了這樣的冤屈,怕是也沒地方說理去,想了半晌道:

“不然,咱們把價錢再降些?”

“不可。”希和卻是微微一哂,若然平時,真是祭出降價的噱頭,說不得那些官家的采辦們為了多得些回扣,會來照顧店裏的生意。隻雲之錦眼下名聲已是受損,甚而還傳到了那些各府主子的耳裏,這般情形下,再降價的話,無疑是坐實了金水苑的汙蔑之詞,到那時再想挽回雲之錦的名聲,無疑難度更大。

商誠一張老臉一下皺成了一團——名聲受損,還不能降價,難不成真如了那金水苑的意,把鋪子關了不成?

“無妨。”希和思忖了片刻,“我瞧著阿妍之前做的就很好。這樣,眼下先把那些外地客人抓住,好歹先把生意維持下去……”

“抓住那些外地客人?”商誠明顯麵有難色——雖是金水街久負盛名,那些外地進京的,但凡是有些家底,進京後第一個要來的地方都是非金水街莫屬,可要說一下就把那些外地人給留住,卻也並不容易,總不能人家不買,就不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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