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2 / 2)

周明厚三人被串成糖葫蘆的血淋淋的畫麵,主子沒有瞧見,他們卻看得清楚。這位沈公子,才是天下第一殺神啊。跟沈公子相比,那什麼漕幫大當家又算的了什麼?

便是阿蘭雖麵上不顯,心裏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更深切的體會到,方才想要一劍殺了沈承時,對方給自己留下了多大的餘地。不期然想起尋芳苑中下死手整治沈承的那位沈二公子,怎麼竟會有那般膽量,敢惹上這麼一個狠人?

“不好。”阿良低低的驚叫一聲,卻是一艘快船正從左前方飛也似的過來,瞧那架勢,明顯是朝著自己船隻的。船頭上正正站著一個人,不是漕幫九當家阿昌又是哪個?

還沒來得及想出對策,右邊又劃過來一條船,且好巧不巧正好停在右前方,船頭上迎風而立的則是漕幫二當家張青。他的身後,影影綽綽的能瞧見,更多的船隻正往這邊雲集。

阿良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麼多漕幫大人物出動,怎麼瞧著不是衝著方才那條巨鯊幫的船,反而是對自己的船形成了圍追堵截的形勢?

張青則是笑容滿麵,方才大當家那一箭,真是蕩氣回腸,數月不見,大當家功夫分明又精進不少,有大當家坐鎮,漕幫何愁不興旺?

除此之外,心裏更似貓抓一般,無比迫切的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楊家何德何能,竟能讓大當家這般護著?

方才遠遠的瞧見那驚天一箭,明白沈承應是在此處,張青便即丟下已經成擒的巨鯊幫眾,興致高昂的趕了過來,正瞧見沈承站在船頭的高大身影,被他護著的分明還有個嬌小的身形。又是興奮又是好奇又是敬畏之下,當即便要開口招呼:

“大——”後麵的話卻又咽了回去。臉上神情也是見了鬼般的目瞪口呆——

臥槽!大當家那是什麼眼神?還有那隨即幫嬌小身形戴上帽子又是幾個意思?夜色這麼黑,又是背對著,自己就是貓頭鷹也看不出人長什麼模樣啊。

老大真當自己是兄弟嗎?哪有這麼防備著自己人的?

饒是腹誹不已,卻愣是不敢再套近乎,更瞧出沈承眼裏的警告之意,也不敢上前攔阻,乖乖的避居一邊,眼睜睜的瞧著那小船揚長而去。

一直到好大一會兒,阿昌才敢在船上冒出頭來,心有餘悸的瞧著張青:

“二當家,咱們方才是不是太冒失了?”

還是第一次瞧見大當家有這麼鮮明外露的不悅情緒,阿昌嚇得小心肝都是一顫一顫的。若非不想表現的太慫,阿昌好險沒駕著船掉頭就跑。

一直到希和的船沒了蹤影,阿昌才又咂巴咂巴嘴:

“話說二當家,方才和咱們老大在一處的那位是誰啊?二當家可瞧見他長什麼模樣了?”

話說大當家也統帥漕幫有幾年了,偏是自己每回見著小心肝都嚇得抖啊抖啊的,那人怎麼就那麼大膽,跟大當家站了那麼近的距離?

張青搖搖頭——眼下夜色漸濃,更要命的是大當家實在是護的太過嚴實,除了一個模糊背影,卻是再沒看到其他。

隻大當即既是護的這麼緊,分明是頂要緊的人物。又聯想到之前在漕幫時沈承的古怪表現,不免想到鄭乾口中的那位少主身上——

難不成那楊公子還有姐妹?好巧不巧,他那姐妹還正是大當家的心上人?雖覺得有些荒謬,可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解釋了。

這麼想著,心裏頓時一緊,忙不迭吩咐阿昌:

“快去瞧瞧鴻運商號的那些貨物?可有半分損失?就說我說的,那些商船上的東西,弟兄們一絲一毫都不許動,誰敢抗命,嚴懲不貸。”

能坐上漕幫九當家,阿昌也是聰明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一點:

“二當家的意思,難不成方才那被大當家護著的人會是鴻運商號的人?不會吧?”忙不迭回想起之前那楊公子到訪之時,自己可有不敬之處,早知道竟是位祖宗,之前怎麼著也得再客氣些啊。好在眼下幫裏還“請回來”不老少跟著商船而來的管事,方才為了方便,把他們全集中在一條船上了,眼下趕緊補救一番吧。

正惶惶然掉頭要走,不妨張青卻追加了一句:

“那些鴻運商號的管事就不必那麼禮遇了,嗯,不然,再嚇唬嚇唬?”

“啊?”阿昌就有些轉不過彎來。

張青卻也不耐煩同他解釋:

“啊什麼啊,照我說的做。”

明擺著那些管事得罪了楊家少主,既是知道了大當家的意思,自然要替那楊家少主撐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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