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大了(1 / 2)

“讓開。現有朝廷通緝的要犯逃脫, 有人見到他就在這一帶出沒, 你們繼續阻攔下去的話, 難不成是想和逃犯同罪嗎?”

這管家名叫沈金, 縣衙前, 沈金可是被張青收拾的不輕, 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連帶的把楊家也給恨上了,眼下逮著這麼個出氣機會,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小姐和夫人不在, 家裏也就老太太罷了,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這麼多凶神惡煞的人圍在外麵,門房明顯嚇得不輕:

“裏麵除了老太太外, 並沒有其他主子在, 至於嫌犯什麼的,我們根本不曾見過, 還請這位官爺去別的人家看看吧, 裏麵決計沒有什麼嫌犯的。”

沈金如何肯?

“別說你一個小小的門房, 就是你們老爺在, 爺說要進府搜也沒人敢攔。識時務的現在就讓開, 不然, 別怪我不客氣。”

他身後的彪形大漢果然就齊齊向前踏了一步,門房嚇得一踉蹌,連帶的頭皮一陣發麻。

下一刻臉上神情卻忽然一喜——

卻是長街盡頭急速而來的那輛馬車可不正是小姐的?

“讓開。”護著車子的管家楊忠已是冷喝一聲。

沈金回頭, 眼睛閃了閃, 神情倒是並沒有什麼意外,一揮手,那些大漢就退到兩邊。

車夫趕著車子不緊不慢的通過人牆,最終停在大門前。

又等了會兒,車裏麵的人卻根本沒有下來的意思,沈金頓時就有些不耐煩:

“楊小姐還要磨蹭什麼?你家門房不懂事,楊小姐應該是識時務的吧?快些讓人開門,若然耽擱了捉拿逃犯的時機,楊小姐怕是吃罪不起。”

“是嗎?”車裏的人終於開口,清脆的聲音中分明透露出幾分不愉,“倒是小女子孤陋寡聞了——不知沈管家放著好好的公府管家不做,什麼時候改入公門,做了六扇門的行當?對了,既是這麼要緊的逃犯,想來你手裏應該有那海捕公文了?小女子正好識得幾個字,倒要借來一觀,若然家裏真有官家追緝的逃犯,我自會親自縛了去官府認罪。”

一番話明顯把沈金噎的不輕——

自己什麼時候說是官府中人了?至於那海捕公文,更是沒影兒的事。

還真是邪門了,一個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怎麼這麼難纏。

這邊還沒想出對策來,那邊希和已經沉下臉:

“沈管家這是沒有了?沒有文書還敢擾鬧鄉裏,沈管家還真是好大的臉麵。”

“我的臉麵算什麼,打了國公府的臉,楊小姐端的是好大的氣勢。”沈金鐵青著臉道,“這條街上其他人家已然盡皆搜過,就隻你楊家金貴,若然走了逃犯,國公府怪罪下來,楊小姐可擔待的起?”

車裏的聲音卻依舊不急不緩:“你的意思是說,擾亂民宅,是國公府的授意了?”

這楊家小姐腦袋是不是讓驢踢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竟還這般油鹽不進。隻小丫頭果然還是太嫩了些,豈不知她越是拚命阻攔,越能證明,宅子裏果然藏了要緊人物,既如此,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到時候讓外人親眼見證府裏藏了個要犯兼野男人,便是別人的唾沫也能把這臭丫頭給淹死。

當下跺腳道:

“去,把裏正叫來。”

“小姐——”楊忠心一下提了起來——裏正若真出麵,倒是真不好再扛著不讓進門了,畢竟對方地位比之沈府雖是遠遠不及,卻好歹算是這一地的主政者,又素來和自家關係尚好,倒不好依舊拒之門外。

“無妨。”希和卻是渾不在意——沈家既然把門給堵上了,想把他們攆走是根本不可能的。隻這麼大一會兒工夫了,已足夠裏麵的張青做出應對,憑他的身手,自己拖延的這段兒時間內,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到時候人都走了,又怕個什麼?

又過了半柱香的功夫,裏正果然滿頭大汗的趕了來。

沈金的火氣憋著,全朝這人撒了過去:“你去,叫開這家的門。”

裏正雖然神情為難,卻也不敢不聽,當下小跑著來到車前,隻還未張口,車裏的希和已然笑道:

“既是裏正大伯來了,這門如何能不開?”

隨著希和話音一落,大門果然洞開。

沈金氣的臉都紅了——合著自己堂堂公府管家的臉麵還不如一個小小的裏正好使?卻也不好說什麼,當下氣衝衝帶了五六個彪形大漢大踏步往裏走。

剛來至花園外,就聽見裏麵正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哎喲,祖母的好孫子,瞧瞧這臉上髒的,來來來,讓祖母給你擦擦這小貓臉兒。”

又一個歡快的男聲道:

“那敢情好,就是要勞動祖母,孫兒可是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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