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南的眼已是花了,看不清麵前之人,卻也始終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壓低了聲音毅然決然的啐了一口血“你說的我不知。”
“好一個嘴硬之人,撕爛你的嘴當真是便宜你了,本王要讓你的嘴慢慢的,慢慢的爛掉。”
墨天域轉了劍鋒,劍柄向外欲要敲在承南的脖頸上。
砰——
密林中飛出一枚石子來,打在他手中的寶劍上,震的寶劍響了三響。伴著這枚石子,又是自密林之中飛出數枚霹靂彈來,鐺鐺砸在前來的侍衛周圍的樹木之上。
轟——
密林之中一時間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濃煙滾滾,火花四濺。
依著濃煙作為掩護,自方才的地方,飛出而出一人,向著承南的方向快速而去,來人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三千青絲全然綰在頭頂簪了一枚竹簪子,姣好的麵容被黑紗所掩蓋看不清本來的容貌。
這抹黑影在濃霧之中顯得鬼魅異常。
承南眸色一變,來人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沐溪,她不好好的在北城駐地呆著來這裏作何?來這個危險之地作何?
“你沒事吧?”沐溪焦急的聲音響徹在耳旁,她似是皺了皺眉頭,自懷中摸出一枚丹藥來塞進承南的口中,下一刻便不做任何停留的離開這裏,借著濃霧的掩飾消失在密林之中。
嗖——
濃霧之中一枚利箭劃破霧氣,向著沐溪的背後而來。
嗖——
“小心。”
承南拚了最後力氣,眸子死死鎖住那枚利箭,啪扣住那枚飛來的利箭,將它攔截在半途之中。
噗——
那箭劃破承南的手心,帶下一塊皮肉來,溫熱的血熱濺在沐溪的脖頸上,頓時心驚。
“南?”
“我沒事,你…小心…”
“南,南!醒醒,醒醒啊,該死的墨天域竟是害的南成了這般模樣,此仇我沐溪不報誓不為人。”
與此同時的北城之地。
齊國營帳之中,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與其說是客人不若說是故人,隻是這故人來的時候太過敏感,叫人心中不得不尋味一番。
主帳之中,沐離殤將著繈褓中的墨天洛交給碧荷暫時看管,自己則是換了身月白色的男裝同著君落塵前去帳前迎接故人。
“哎呀,許久不見王上和王後,還是這般恩愛,王後的身子近來可好啊?”營帳外慕楓嬉皮笑臉而來,手中還搖著折扇,一身的錦衣素服,狹長的丹鳳眼中風情流轉,身上滿是濃鬱的藥草香。
沐離殤頭上的冰蛇看見慕楓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身子,本能的懼怕慕楓,懼怕那個狹小黑暗的醫藥箱。
“慕大夫許久不見可還安好?聽說您前幾日參加了婁國王宮的宮宴可是玩的盡興?”
這件事不提便罷,沐離殤一提起,慕楓立刻皺了眉頭,頗是哭笑不得的看向兩人“這件事不說還好,說起來才是滿腹的怨氣,想來你們也是知曉了婁國王宮中發生的事情。”
“哦,什麼事?”明眸流轉之間轉向君落塵,隻見他也是饒有興趣的看向慕楓。
慕楓耷拉下臉來,一雙丹鳳眼中黯然無神“王後娘娘您這是在取笑草民麼,唉,婁國王宮中的那件事鬧得人盡皆知,王上和王後便不要再取笑草民了。”
“梁國太子殷齊是因著何病死的?”君落塵琥珀色的眸中閃過精光,盯住慕楓問道。早間婁國王宮之中傳出的消息是,殷齊因病暴斃而亡,實則如何怕是隻有當事人知曉。
“什麼暴斃而亡,太子是被人毒死的。奇怪了這毒我從未見過,也並不是集安堂慣用之毒,那毒發作的突然,隱藏的也突然,比王後娘娘體內之毒還要厲害。”
沐離殤眸子一轉,接過君落塵之話“原來是這般,想來慕大夫同太子殷齊一同前去,竟也未能解了太子之毒,實在是可惜啊,可惜。聽說婁國已是將太子的屍身運回梁國,慕大夫怎的未一同回去。”
慕楓一張臉徹底耷拉了下來,簡直快要哭出聲來了“草民哪裏敢回去,現在梁王正四處要我的命呢,現在不回去都是死路一條,若是回去死的更快。”
原來是這般,她說在這風口浪尖之時慕楓前來所為何事,如今看來,多半是來尋求庇護來了。慕楓乃是堂堂第一神醫,世人皆知這世上未有他治不好的毒傷,如今竟是治不好太子殷齊的毒傷,想來梁王已是將他視為殺害太子一檔。
有趣,有趣,君落塵這一動作倒是害了慕楓,看他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