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你追我逐之間也是耗時彌久。
早先在婁國皇宮之中載著沐離殤的紅轎子已是到了集安堂的內部,穩穩的停在大廳之中。兩個轎夫掀開轎簾恭敬的恭迎她自轎內走出。
直到腳踏在地上,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踏在地麵上的踏實的感覺,好似剛才那一大段距離轎子一直是騰空一般。
出了轎門她才是一愣,這裏分明就是一個巨大的祭壇,數百米見方的巨大平地的正中擺放著一個圓形的祭壇,長約數十丈,高約幾丈。祭台上依稀可以看見擺放的祭品。
圍繞這個平地的四周是一麵麵石壁,石壁的表麵被人打磨的光滑均勻,上麵鑲嵌著一枚枚火把照亮這個四周封閉之地。
空氣濕濕的再整個平地之中回蕩,這裏除了這個祭台外再為看見他物。
那兩個挑轎子的轎夫恭敬的低垂著頭,微微向外側開身子,手臂向前伸著示意沐離殤向內裏而去,她這才看見原來在這方平地盡頭的山洞處有一個一米見方的門。
轎夫將她送到那扇門前後,便不再向前多走一步。
沐離殤猶豫著推開麵前的門,見兩人並未有攔著自己的意思,她心下一狠,推了們,彎腰入內,卻一瞬間驚的明眸猛的瞪圓了來,胃裏傳來熟悉的感覺,絞痛在一起。
“這裏!”
她的雙手已是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也是不知該如何形容眼前見到的景象。隻見門後的世界,是由著一座座池子構建而成,每個七尺左右的池子中都泡著不明的液體,如排列好了一般,依中間唯一的一條通路,排列在兩旁。
池子中的不明液體裏似乎還飄著不明的物體,有些她辨認的出來是還未腐爛的動物屍體,多數可見的是蛇的屍體,而在其中一個池子中,她依稀看得見一條水蛇還在一抽一抽的遊動著,可是身上的鱗片早已一片一片脫落下來,滲出的血色染紅著綠色的池水,分外耀眼。
“嘔。”那種反胃的感覺瞬間冒了上來,本就沒吃任何東西的胃,不停的幹嘔著。
麵前一池子一池子的浸泡著的動物腐爛屍體,饒是見過血流成河場麵的沐離殤也接受不能。畢竟這裏參雜了太多太多腐蝕和依舊活著的動物,一點點淹死在其中。
“愣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些過來。”
池子的盡頭響起一個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沐離殤身子猛的僵住,瞳孔不可置信的睜大著。
這個聲音是……
母妃!
絕對是母妃,不會錯的。是她心心念念了許久的母妃!
未想到她們竟會在這裏相見,多久了,自從那日經曆的齊國宮變到如今已是一年的時間,她便知道母妃還活著,可是沒想到母妃竟真的是集安堂的堂主,或者同集安堂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離兒?”上官玲瓏在路的盡頭微微冒出一個頭來,麵上帶著疑惑的看向那方的沐離殤,眉眼間染上溫和的笑意“快來,叫母妃好生瞧瞧你。”
“母…妃…”
她忽然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心中翻騰著欣喜的情緒,腳下的步子也是不自覺的邁的大了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了最後甚至跑了起來。
沐離殤想要抱住麵前之人,狠狠的在她懷中撒個嬌,想要將所有的痛苦與不快都說給麵前的女人聽,可是到了近前,上官玲瓏卻突然挪開了身子,冷眼看向她。
“母妃?”
“怎麼還是像以前一樣黏著母妃不放。”她的眼底劃過一抹譏諷的笑意,伸出手指來抵在她心口的位置“看來母妃在你心中還是有著放不下的位置。”
沐離殤有些慌了,看著眼前明明應是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之人,此刻竟是覺得陌生的很。甚至陌生到叫人想要逃離開來。
終於,她還是怯生生的將心中的想念說了出口。
“母妃,離兒找您找了好久了,離兒想您。”
沐離殤的話如一枚一枚釘子一般紮在上官玲瓏的心窩處,每多說一句便在她心窩處紮上一針。
“夠了!”上官玲瓏麵色瞬間蒼白起來,啪的一聲拍在一旁的牆壁之上“我不是你母妃,你也不必再想我!”
這話……
是何意?
“母妃,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沐離殤擔憂的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想要上前扶住她的身體。
啪的一聲。
上官玲瓏打開她伸過來的手“讓開,不要在這裏假惺惺,你巴不得我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