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南宮家共三百一十七口,而那祠堂的密室之中隻有三百一十三尊靈牌,算來正是少了四人,古南、南宮家、古西、東南西北!
糊塗,是他糊塗!
早該猜到古家古東、古南、古西、古北四兄弟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南宮家在午門事變中逃走的四人。
古家中他的人有危險,離兒有危險!
古家主宅之中。
碧荷領了那足足兩麻袋當歸向著內裏而去,正是遇見迎麵而來的古南南師父,他隻是側眼瞧了她手中的兩麻袋藥物,緩緩開口。
“當歸,怎的買了這些來。”
“回南師父,這是小姐的吩咐,說是府中未有當歸,一次多買些回來是最好不過的。”
古南微微點了點頭“府中確實未有當歸,不過這些也是太多了,若是需要買夠每日需要的量便好,告訴二小姐日後莫是再這般胡鬧。”
“是。”碧荷福了福身子,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掃到他腰間的令牌,往日之時並未見他帶過“碧荷記下了,南師父這是要出去麼?”
“與少莊主的藥材裏少了一味藥。”
“原是這般,隻是不知少莊主的病情如何了?可是還好?”
古南麵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叫人看不明白,隻見他嘴唇微泯,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你若是想了少莊主,便去落鬆閣瞧瞧他,少莊主發燒發的糊塗,口中直念叨著棲鳳居,多半是想著其中何人。”
碧荷微微點點頭,知曉他話中之意說的是古離所想之人是自己,她心中雖是有數,口中也不再辯解分毫“等著熬完承影少俠的藥,碧荷自會前去。”
他皺著眉,不再多說任何,隻是點點頭向著莊外邁開腳步。
過了正午碧荷才堪堪蒸好了承影的藥,看著幾幅藥下肚麵色漸漸好轉起來的承影,她也是安心許多,隻是小姐何時才能回來,就連著王上也消失不見。
“碧荷。”床榻之上承影緩緩開口“帶我去見見少莊主。”
“你的身子還未好的完全,不易四處走動還是留在這裏的好,若是你想見少莊主等著痊愈後再去也是不遲。”
她還想再多說和,便見了承影自顧自的掀開被子下床來,她一愣,方是上前阻止,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
“何人?”
“是我,是我碧荷姐姐,我是木槿,急事快開門。”
這時能有何急事,莫不是古離的毒情嚴重了?她心下一緊,與承影相視一眼,忙是上前推開房門,正是見了木槿滿麵焦急的走動著。
見她開門,木槿忙是闖了進來,在屋內左看看又看看,一雙眸子終是落在承影的身上,麵上漏了喜色,微微福了福身子。
“想來,您便是承影少俠了,外間有人尋您,說有極其重要之物要親手交給您,若半盞茶的時間見不到您便要砸了我們古家的大門。”
承影蹙眉,這是何人竟這般大的膽子,趕在縱橫六國的古家麵前鬧事,當真是不怕死。
“來人是何人?”
木槿搖搖頭“來人帶著鬥笠看不清容貌。”
“走。”
“等等。”碧荷忙是出聲叫住他“不知外間是何人,你身上還有傷,不若這件事先稟報了莊主,我們在做決斷。”
木槿不安看著兩人,方才她再來這裏前已是去了莊主哪裏“莊主哪裏我已是說過,不過眼看著半盞茶的時間已是到了,來不及了。”
“你的身體……”
“我無妨,算算日子應是那些人來了,看來少莊主此番有救了。”
這麼快麼……
古家主宅門外,帶著鬥笠之人已是等的有些不耐煩,手上不同的把玩著腰間的玉佩,一塊小小的南山血玉之上刻著一個葉字,清晰可見。
承影在碧荷的攙扶之下緩緩走出目光在觸及眼前的葉青之時猛的愣住,怎的是他?來人全然出乎他的意料,不單是承影連著碧荷也是一愣,葉青雖是帶了鬥笠卻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呦,你們都在,看來碧荷姑娘已全然無事那便好,那便好。”
“葉青你來這裏作何!”
“見麵就凶人家,真是一點都不溫柔。”他聳聳肩,腳下的步子上前兩步,自身後摸出一個錦盒來“我也隻是奉命送了東西前來,不知是否可解你們的燃眉之急。”
葉青,將那錦盒拋在空中帶起一陣風來,吹動著他頭上戴著的鬥笠,吹開那曾輕紗露出那雙炯炯有神的桃花眼,隻一眼便可勾人心魄,不虧是江湖上號稱第一的采花大盜。
錦盒以一個完美的弧度落在碧荷手中,那觸手生涼的觸感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