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正院中沏上了好茶,熱氣嫋嫋升起,茶香環繞不絕。君落塵吹著茶碗中的熱氣,吹散了又聚,聚集了又散。
“啟稟王上那刺客已是死了。”碧荷從容的倒著熱茶,滾燙的茶水衝刷著茶碗內壁,激發著碗內陳茶的餘味“咬舌自盡而亡。”
啪的一聲,茶碗被捏成兩半,滾燙的茶水滾在他的手上,皮肉被燙的發紅發紫。
“王上!”碧荷一驚,忙是拽過他的手來,擦淨,殘留的茶水珠依舊滾燙“你這是何苦…”
“他可說了什麼?”
她愣住,腦海中閃過沐離殤的身影,半晌方是反應過來君落塵所提及的是那刺客“什麼都未說,隻是臨死的眼神滿是失落絕望之色。我想,擄走王後的不是他人正是我們所想之人。”
君落塵歎出一口氣來,還是這般,事情終究變做了這般。左手任憑著碧荷翻出藥箱來與他敷藥,右手扣著茶壺的茶蓋,哢哢作響。壺中的茶尚還滾熱,未到半盞茶的功夫,醉香還未發揮效用便急著自殺,這刺客,調 教的著實是過於衷心,也是叫人愈發火大。
“暗中監視驍勇將軍府和西宮中一切動向。第二家族居功自傲也該有個盡頭!”
第二家族世代為朝獻力,以武起家,在朝中根基甚穩,若沒有充足的證據非但扳不倒第二家族,反而會引得朝堂不穩,甚至動搖根本。
“諾。”
“近來你也不必出現在昭陽正院之中。等著救回王後你再是回來。”
“回來?”碧荷愣住,睜大眸子不可思議的望著君落塵,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自出生起的任務便是保護皇室中人不受傷害,如今卻是害得王後被擄。按著以往的律曆理當不能活命,現下他這般說豈不是,不單不要她的性命,還是叫她再回到王後的身邊。
於她來說已是莫大的殊榮。
“日後你便跟在王後身邊,不必回稟任何,不必對其他人負責,包括寡人。”
“諾,碧荷領旨。”隻對王後負責,那是不是說以後她隻是王後的人,無關乎其他?碧荷笑笑,無論是不是她想的這般都是好的,隻要還能在那個迷糊的王後身邊,便是她最大的幸福,她們說好的,還要去看百花會,不快些回來,怕是要錯過去了。
君落塵笑而不語,隻是默默的點點頭,印證著她內心所想。沐離殤的外在不夠強大,不夠強大到在這亂世之中與他並舉。錘煉,有著碧荷在她身邊錘煉,他也是安下心來。
他似是見到她眼中的淚花,無關其它唯有感動。嗖的一陣風刮過,麵前之人已是不見了蹤影。君落塵合上房門,取了化屍水澆在刺客身上,椅凳上的屍身滋滋的響著,瞬間消失不見,掉出一塊玉牌來,‘第二’兩字清晰可見。
“哼,竟是將玉牌吞進體內以表忠心。”玉牌被他捏在手中,哢哢作響。
早間西宮中請了太醫程未華來診脈,太醫回稟說西宮娘娘第二夢憐偶感風寒,要靜臥休養,無個十天半月恐是不好。眾人都道是西宮曾死過人晦氣的很,全是著上回法事做的尚且不夠方會這般。無人知曉此刻的西宮已是空宮一座,第二夢憐早已不在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