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君落塵歎出一口氣來,放慢動作抱起伏在書案上熟睡之人,更深露重會著涼。
又是正午,沐離殤懶懶的自榻上起來,全然不記得自己昨夜是怎般上的床。隻記得是在看著奏章,看著看著之後的事情便記不得半分。
“王後娘娘,外間東宮娘娘前來拜訪。”碧荷笑盈盈的端來潤喉的湯茶“奴婢已是叫她在外間等候,您先喝口茶潤潤喉。”
沐離殤接過茶碗來,抿了一口。東宮娘娘,是說的夏凝函麼?猛然聽聞東宮這兩字她還有些不適應,都已經成了娘娘了,竟也是過得這般的快。雖是不知她來做什麼,卻是想到那張與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臉,心中便是別扭幾分。
“碧荷,你去叫她回了吧,說是我身子好的不完全。”
“諾。”
撂下手中的茶碗,一眼便掃見桌案上的琴,斷了的弦依舊斷著,有些刺眼。不多時碧荷送走了東宮娘娘便是回了來,見她看著那琴問道。
“奴婢遣人去將琴弦續上。”
“不必了。”她要留著這琴弦,在未知曉是何人斷了琴弦之前她都要留下這琴。墨凡雖是承認的大方,她多少都是不信...
墨凡...
那日後院中的樁樁件件猛的撞開她的心扉,湧入腦海中,心髒不安分的跳動著。
“娘娘?娘娘?”碧荷在她眼前晃著手,試圖慌回她散漫的目光。
“嗯?”
“娘娘聽說小安子的案件有了些眉目。”
小安子的案件有了眉目,這麼快?君落塵辦事果然效率極佳“說來聽聽。”
“有人在小安子的身上尋到了殺死燕國大將斧、鉞用的毒藥。有人說,小安子才是毒死斧鉞的凶手,可能是查到了什麼,他暴露了,於是畏罪自殺了。”
沐離殤蹙眉“碧荷,你是聽誰說的?”這件事怎的看來都不算是好事,說小安子畏罪自殺,說他是毒死斧、鉞的凶手。如今小安子已故,已是死無對證,他又是昭陽正院之人,這件事到最後會算到何人的頭上,她不必去想,也是知曉結果...
“這個...”碧荷語塞“好似是自雪梅的口中聽來的,說起來,好似自南宮中傳出...”她一愣,呆住不再多說什麼,心中也是驚覺不對。
“你也感覺到了是麼。”
“王後娘娘,咱們要多加當心,恕奴婢直言,這件事似是衝著您來的。與著西宮娘娘脫不來幹係,她一向與我們不和,這件事風聲若是做大,定會被她抓住不放。”
又是西宮,又是第二夢憐。
“第二夢憐的兄長驍勇將軍大勝北方邊界的蠻夷部落,已是回京,明日便要入朝領賞。”昨日一道請安的折子之上的內容曆曆在目。
隻怕要打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