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確實對不住你。”溫作延沉聲說,“補償你是絕對會補償的。”
“空頭支票啊。”溫西西擦幹淨眼淚,半笑半懷疑地說。
溫西西情緒轉化這麼快,倒讓溫作延有些愣住了。這個小姑娘,要麼心大,不在乎她受了這麼多委屈。要麼心強大,再硬忍著。
“我在南區有套商鋪,地段好,值錢……先給你。”溫作延說,“你讓上次過戶的那個律師來找我就行。爸答應你的,絕對不會食言。”
“原來我這麼多年委屈,就值這麼套商鋪啊。”溫西西似笑非笑地說道。
溫作延被溫西西這話給拿到了,他現在其實被溫西西任意拿捏,因為他公司的原材料還要靠著尹繹的關係。
“剩下的後麵我們再說。”溫作延說,“你總不能讓我在這麼多人麵前,把遺囑立下吧?”
溫西西沒說話,抬眼看著溫作延,笑了笑後說:“您要立了遺囑,說不定我就想撞死您了。”
溫作延神色一震,剛要發火。溫西西衝他一笑,說:“開玩笑的。”
溫作延臉色很不好看。
“那我先走了。”溫西西說,“我媽讓我受這麼多委屈,也沒什麼好祭拜的了。”
溫西西說著,轉身往外麵走了。
望著溫西西的背影,溫家人在她出門後,俱是鬆了一口氣。溫西西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憑他們揉捏的軟柿子了。現在,光聽她說話,就有些懼怕。
溫老□□慰著懷裏還在喃喃自語的溫作柔,溫作延坐在沙發上,想著事情。整個客廳裏,除了溫作柔的呢喃,聽不到任何聲音。
樓梯口,站在牆內的溫妍妍,待客廳恢複平靜後,冷哼一聲後,轉身上樓。
溫西西硬撐著脊背,走出了溫家的門。等出了別墅小區的大門,溫西西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像是傾軋在了她的心上。疼痛席卷而來,溫西西恍惚半天,打了輛車,先回了白琴別墅。
從出租車上下來,溫西西進了白琴別墅。她現在像是在夢裏一樣,總覺得睡醒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就隻是夢。
溫家人因為她的母親,恨了無辜的她二十多年……
想到這裏,溫西西竟覺得可笑。
從一樓到了二樓,溫西西揉著自己的眼睛,身心俱疲。
等到了二樓,一陣海風刮到了溫西西的臉上,冰涼刺骨,溫西西身體被凍得一個哆嗦。她抬眼看向了落地窗外,落地窗開著,潔白的窗簾來回飄拂。
懶人椅上坐著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衣,姿勢慵懶散漫。一條腿在懶人椅上,一條腿在懶人椅下。腳尖輕輕點地,微一用力,身體一動,懶人椅隨之搖擺,像是秋千。
溫西西緊繃的心鬆開了一些,她朝著窗邊走去,漸漸看清了懶人椅上的人。
男人手上仍舊拿著雕刻刀,還有一個圓形的小球,在上麵刻著花紋,像是在雕刻一顆瓜。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用力時能看清泛白的骨節,格外好看。
不光手指,他長得也好看,好看得很熟悉。
溫西西緊繃的心徹底鬆開了。
她一直將情緒控製地很好,就算出了溫家的門,她都沒有再哭過。可等看到尹繹,原本所有的堅強都潰不成軍。
尹繹察覺到了她進來,轉身後衝著她一笑,將手裏的小瓜放在桌子上,從懶人椅上走了下來。
“surprise,我的小甜瓜。”
溫西西看著尹繹一步步走過來,她緊緊鎖住的心,像是一點點被解開,等完全解放開後,裏麵的委屈隨之迸發。
“嗯。”溫西西唇一抖,眼淚唰的流下。她跑過去,一把抱住尹繹,大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