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飯,溫西西帶著碗筷去廚房。家裏沒有保姆,溫西西需要將碗筷洗幹淨。還沒動手,尹繹倒挽起袖子,將手插、入水槽,說:“我來。”
尹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溫西西趕緊說:“哪有助理讓老板幹活的啊?”
“現在在家裏,我不是你老板,我是你老公。”尹繹說,“哪有讓老婆幹活的老公啊?”
溫西西又是一樂,索性說:“那你洗吧,洗碎了要賠償的啊。”
溫西西在旁邊看著,沒想到尹繹洗的還挺幹淨。兩人洗過碗後,下去幫喬亭南的忙。等忙完一波病人後,三個人上了二樓。
喬亭南進了書房,端著昨天的錦緞盒子出來。溫西西看到,隨即站了起來,叫了一聲:“幹爹。”
“嫁妝。”喬亭南把東西遞過來。
錦緞盒子打開,六個姿態各異的貔貅安安靜靜地躺在裏麵。昨天的那個也做出來了,可見喬亭南昨晚都沒怎麼休息。
溫西西心下一酸。
且不說這些玉雕價值不菲,就說喬亭南對她的上心,溫西西心裏都說不出來的感動。
“謝謝叔叔。”尹繹誠懇地道謝,心裏也替溫西西高興。她並非隻有溫家那一群極品親戚,也還有喬亭南這個幹爹寵她疼她。
“我也喜歡做雕刻。”尹繹笑著說,“但喜歡做木雕。”
提到雕刻,喬亭南抿抿唇,神色溫煦。
“會做雕刻的性格挺好,沉得住氣。”
被喬亭南誇獎,尹繹心裏覺得特別高興,他再次道謝。而喬亭南看著他,也彎了彎唇角。
中午吃過飯後,喬亭南和溫西西去辦理了遷戶。整個過程十分順利,順利到溫西西都認為其實尹繹是專門為了遷戶口的事情才來Y省的。
辦完了戶口的事情後,喬亭南載著兩人回了家。
現在不過下午,喬亭南望著溫西西房間的床,和溫西西說:“你說過要去你男朋友家見他父母,不如今天就去吧。我給你房間重新定做了雙人床,但師傅做工精細,出活慢,還沒送過來。”
喬亭南開口說時,溫西西心下一空,但後麵的話,又讓她臉一紅。
“以後有時間,常回來看看就行。”喬亭南鼻間哼聲一笑,伸手揉著溫西西的頭發,說:“若是他待你好,幹爹心裏歡喜。若是他待你不好,不用怕,幹爹待你好。”
眼眶一酸,溫西西挺沒出息的掉了眼淚。揉了揉眼睛,溫西西點了點頭。
尹繹聽溫西西說了喬亭南的意思,沒什麼意見。喬亭南送兩人去了機場,溫西西一步三回頭。喬亭南衝她揮手,溫西西這才回身。
“小傻瓜,哭什麼,這又不是你出嫁那天。”尹繹拉著溫西西的手,安撫著她。
“不是因為這個。”溫西西抽噎一下,說:“幹爹好孤單啊,他自己在家過了這麼多年。我以前,應該多陪陪他。”
尹繹沒再說話,對於喬亭南,他心裏說不上什麼感覺。他對溫西西,是個好長輩,也或許……
沒再繼續多想,尹繹擁著她的小傻瓜上了飛機。
當晚Y省飛B市,尹繹沒開車,家裏派了司機過來。記得開始時,溫西西還認為尹繹是尹氏集團欠債的少爺,但當看到穿著考究的司機和旁邊的林肯時,溫西西再次給曾經愚昧的自己一個巴掌。
“少爺,溫小姐。”司機禮儀得當,訓練有素,打過招呼後說:“葉女士說在徳禪山莊等你們。”
所謂的葉女士,就是尹繹的母親葉一竹。
“定在那裏吃飯?我爸知道麼?”尹繹問道。
“知道,稍後我會去接他。”司機說道。
淡淡應了一聲,尹繹拉著還在走神的溫西西上了車。溫西西坐在車上,心跳愈發快速,看著這個排場,她真的挺緊張的。
“我媽挺好相處的。”尹繹歪著頭看著溫西西,笑著安撫她的情緒,“你放心,她肯定喜歡你。”
“她都沒見過我。”溫西西說,仍舊難掩緊張。
“但她聽過你。”尹繹沉聲道:“她每次打電話,我都會和她聊你。”
“啊?”溫西西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成為了尹繹他們母子倆的話題之一。她吃驚之後,臉微微一紅,說:“你不會跟阿姨沒命的誇獎我吧?”
她當下更加緊張了。
尹繹情人眼裏出西施,她真的沒有他說的那麼好。
“也沒。”尹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著說:“還剩了半條命。”
溫西西:“……”
徳禪山莊地處偏僻,如它名字一般,沉靜祥和。
這應該是一家私人餐廳,裝修頗有禪意,一下車,就能聞到淡淡的檀香味。進了朱漆大門,院子裏是修竹與荷花,池塘清澈見底,鵝卵石圓潤幹淨。
踏在石板路上,溫西西抬眼瞧見了坐在房間內的葉一竹。
兒肖母,尹繹長得這麼好看,葉一竹自然也不差。她十分符合東方審美,三庭五眼,端莊清淡。
尹繹拉著溫西西進了房間。
“媽。”尹繹進門,衝葉一竹一笑。葉一竹麵前擺放小方桌,桌子上是一套紫檀茶具,茶香嫋嫋。
溫西西隨著尹繹,盤坐在葉一竹對麵。她隻觀察了葉一竹一眼,能看得出她並不是很熱切的性子。尹繹的性格,八成隨了他父親。
想到葉一竹不太好相處,溫西西輕聲細語地打了聲招呼。
“阿姨好,我是溫西西。”
葉一竹美眸輕挑,眼神慵懶地將溫西西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並未回話,隻是從身邊拿了一張東西過來。溫西西眼睜睜地看著葉一竹將一張支票推送了過來,然後,葉一竹開口了。
“這是一千萬,離開我的兒子。”
旁邊尹繹眉頭一跳,伸手揉了揉眉心,無奈地說:“媽,收起你的演技。”
聽到兒子的話,葉一竹“哼”了一聲,撅著嘴小聲說了一句。
“討厭!”
溫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