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蘭慧欣慰的笑了笑。
第二天,她們就回到了帝都。
帝都的天氣一如既往地陰沉,蘇婻在南方呆了一段時間,再回來呼吸著滿滿的霧霾竟然被嗆得咳嗽了幾聲。
夭壽哦!
方家也在帝都,但是蘇婻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
幸好,顯然那個方家舅舅跟原主也沒怎麼接觸過,這一路上,盛蘭慧還特意給她講了一下上一輩的恩怨情仇。
方家舅舅叫方成洲,是個自認為很有骨氣的文人。
他一直看不上蘇宏盛,從他姐方雪怡嫁入蘇家起就翻了臉,當然最後事實證明,方成洲看人的眼光還是蠻準的。
總之就是方成洲這些年跟方雪怡很少聯係,等到方家二老去世之後,就更是完全失聯了。
所以對於蘇婻來說,她對這個舅舅沒有印象很正常。
這也讓蘇婻小小地鬆口氣。
她們和方成洲約在一個茶室。
他大概四十歲上下,帶著眼鏡,看著很是儒雅,倒是蠻符合他大學教授的身份。
不過他臉上的嫌棄簡直不要太明顯,看蘇婻一眼之後就立刻別過臉去,好像她特別辣眼睛見不得人一樣。
盛蘭慧不太高興,但還是盡量緩和著語氣說道:“方先生,我們的來意之前已經跟你說清了,所以你看,什麼時候去做鑒定?”
方成洲喝口茶,透過厚厚的鏡片看人,“不是說還有一個嗎?”
盛蘭慧在桌子底下拍拍蘇婻的手安撫她,“事情還沒有定論,所以那個孩子我沒帶過來,畢竟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
方成洲嗤笑一聲,轉過臉去,竟然就不說話了。
把他的鄙視展現的淋漓盡致。
蘇婻:“……”好想揍人!
盛蘭慧的臉色不好看起來,想說什麼,卻被蘇婻搶先。
“方先生,”她客客氣氣的說道,“您對我有什麼意見,以後再說,不……也不用以後,反正本來就沒什麼交集,等鑒定出來,無論結果是什麼,也都跟你沒什麼關係。”
方成洲被激怒了,“什麼沒關係?我看你這幅沒教養的樣子就不像是我姐姐的女兒!八成是蘇宏盛那個王八蛋跟外麵不要臉的女人生下來的!”
“哈?”蘇婻也冷笑一聲,“說我沒教養?你自己又好到哪兒去?你姐姐在世的時候,也沒見你怎麼來走動,她病中臥床需要幫助的時候,你這個娘家弟弟在哪兒?別管我到底什麼身份,至少在當時,我是你的外甥女兒,那你關心過我嗎?蘇宏盛領著私生子和小三進門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撐腰?現在倒是擺起架子來了,還教授呢,哼!也不怕誤人子弟。”
她說話又快又犀利,跟把尖刀一樣刺進方成洲的心裏,將他最狼狽的一麵暴露到陽光下,立刻就讓他暴跳如雷。
“你……你真是太沒有教養了!”他反反複複就隻有這一句話。
蘇婻噗嗤笑了一聲,“是啊!我媽生前沒有教養好我,她走之後呢,我一個孤女在吃人的狼窩裏也是無依無靠,更別提什麼教養了,您方先生最有教養、最清高了,全世界的人都沒有你高尚!”
方成洲漲紅了臉,氣得氣哆嗦。
盛蘭慧清咳一聲,舉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自己嘴邊的笑意。
罵得好!
她也看方成洲不順眼很久了。
天天一副老子是聖人你們都是垃圾的模樣,好幾十歲的人了也沒長大,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愚蠢,若不是有人特意看顧他,他以為自己能安安穩穩當個大學教授?
方雪怡在的時候,就沒少為這個不懂事的弟弟操心,臨走之前還特意拉著她囑咐多照看自己弟弟和女兒一些。
方成洲以為他不到四十歲就評了教授的職稱,還在學校裏順風順水都是因為他自己嗎?
好笑!
不過她也不能由著蘇婻說的太過分,現在就當是給方雪怡出氣了,可不能真把他氣跑。
她佯裝生氣地拍了拍蘇婻,“你這孩子,怎麼跟你舅舅說話的?快道歉!”
蘇婻眉毛一挑,看懂了盛蘭慧的意思,不情不願地低了頭,“對不起!”
盛蘭慧急忙說道:“方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個小孩子計較,她還年輕呢!而且說實在的,這幾年沒人看顧,都被蘇家那夥人帶的不太像話,我以後會好好管教她的。”
方成洲自詡是個斯文人,聽盛蘭慧這麼說了,也做不出什麼撒潑打滾不依不饒的事,隻能恨恨的坐下,胸口堆積著鬱氣,堵得他難受的喘不上氣。
蘇婻心裏暗爽。
她從盛蘭慧那裏聽到往事的時候就看不起這男人了。
就會窩裏橫,到了自己親人需要保護的時候就變成縮頭烏龜了。
而且講真,原主變成那樣,他未嚐沒有責任,好歹也是親舅舅呢!竟然對自己外甥女兒不聞不問。
盛蘭慧提議,“我看也不用約改日了,不如現在就去醫院采集一下血樣?兩個孩子的樣本醫院都有存檔的,就缺方先生你的了。”
方成洲重重點頭,出了口粗氣,“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