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 唐翊更是早出晚歸。

蘇婻反而愈發坦然, 她甚至在籌劃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生活。

老實講, 她覺得以唐翊的人品來看, 其實不太會做出把她趕出家門任她流落街頭的事情, 頂多就是會再不相見。

但是被帶了綠帽子的男人到底會有多憤怒, 她也不不知道, 更不敢賭,所以還是認認真真地清點了一下自己的財產。

屬於她自己的財產幾乎是沒有的,都是原主留下的還有唐翊後來給她的零花錢。

很有骨氣的不拿別人的東西然後兩袖清風的離開?

嗯, 她還沒有那麼高尚。

即便以前有點小清高也全在現實麵前被擊垮了。

生存才是第一需求,其他自尊心節操什麼的都靠後站吧!

最後她數了數,自己竟然也有了小幾萬的存款……

根據她大學四年的生活經曆, 這些錢足以支撐她這四年的花銷, 前提是生活樸素點而且也不會生什麼大病或發生什麼大事。

她甚至收拾了一些衣物,打包好了一個小行李箱, 準備等唐翊發難之後, 自己可以隨時拎著箱子走人。

臘月二十五的晚上, 唐翊在書房摔碎了一個茶杯。

十分鍾後, 陶助理離開, 在院子裏看見了正在打拳的蘇婻。

他眼神複雜, 又覺得有哪裏不對,很快轉頭離開。

蘇婻打完拳一頭大汗的回去,迎麵碰上盛蘭慧。

她不讚同的看著她, “大冷天地在外麵鍛煉多辛苦啊, 忽冷忽熱的很容易感冒,家裏不是有健身房嗎?”

蘇婻笑笑,“我習慣了。”

盛蘭慧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當我不知道你以前有多懶嗎?什麼習慣了,你才開始鍛煉多久啊!”

蘇婻沒有解釋,隻是笑著點點頭,繞過她準備回房間洗澡。

樓梯的拐角處,唐翊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現在的狀態很奇妙。

莊嚴凜然像是不可侵犯的帝王,脊背挺直,下巴微收,看著她的時候睥睨不可一世。

可是他的眼神又很複雜,漆黑地讓蘇婻看不懂。

“有事嗎?”她問,語氣淡淡。

唐翊的語氣比他更淡漠,“沒事。”

說完就讓開了路。

蘇婻頭也不回地離開,唐翊愈發焦躁。

他下樓去,盛蘭慧看見了就蹙眉問他,“這麼晚了還出去?公司有事?”

唐翊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出門。

他沒有去公司,他現在煩躁的仿佛被放在蒸籠裏的老麵饅頭,底下是沸騰的開水,在滾燙的蒸汽的侵蝕下,一點點的酸澀,一點點的膨脹。

他打電話給李智明,“出來玩。”

李智明哈哈大笑,“唐老鴨你語氣不對啊!該不會是跟老婆吵架了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

唐翊的臉像是常年被爐火烘烤的鍋底,黝黑一片還帶著幾分被火焰炙烤後的變形扭曲。

他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自己一個人開車,去了郊區的盤山公路。

寒冬臘月的山風陰冷的可怕,像是吐著信子的蛇,涼涼的還黏黏的,帶走人身上的熱氣,更是讓人如墜冰窟,四肢百骸裏全是寒氣,僵硬的嚇人。

那邊李智明被他掛了電話之後,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他立刻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