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料到,走進側門,居然有兩個人影。
同樣是伴娘裝扮的女子,妝容精致,淡漠的看著我,其中一個瘦高的對我說:“你不能走,待會還有節目。”
“你們是誰。”我淡淡的問。
“你不需要知道。”另外一個鵝蛋臉的女人冷笑,“你就好好在這裏看著就行。”
我側身向外麵望去,才發現沈幸已經走了過來,站在了我剛才的位置上。
他的手裏,同樣拿著一把小提琴。
他拿過那個話筒,低沉悅耳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下麵這支曲子,送給我的兄弟,唐其。”
“《卡農》送給他們,祝福他們。以及,送給我摯愛之人。”
底下一片喧嘩,似乎人人都在猜測他的摯愛之人究竟是何人。但我透過觀眾席,已經看見阮清和的身旁圍著她的朋友,好似在調侃她,她有些害羞的低著頭。周圍的人自然看到他們最後進場,心照不宣,都微笑著。
所以把我留在這裏,就是看他把《卡農》送給他摯愛的人是麼?
他背對著我,悠揚的音符流暢的傾瀉而出,那般纏綣流長,那樣沉沉的思念,失而複得的複雜心情,全部寫在了小提琴上。
他是有多珍視她。
我臉色蒼白如紙,一曲下來,我感覺到唇間淡淡的血腥味。
我看見阮清和急衝衝的跑過去,小臉紅撲撲的,撲進他的懷裏。我看見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摟過她,在眾人的歡笑聲中走下場去。
“清和也真是的,瞧她那臉紅的樣,怕不知道他們在秀恩愛。”瘦高的女子輕輕的調笑,另一個也笑,然後有些輕蔑的對上我,語氣隨意:“你可以走了。”之後扭著腰兩個人從我麵前離開。
我定了定,半晌,把小提琴裝好,走了出去。
婚禮儀式已經正式開始了,因為離開的話會經過觀眾席,此時我看見唐其和張心薇站在司儀麵前宣誓,交換戒指,然後他捧著她的臉,慢慢吻了下去。
全場掌聲。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站了多久,腦海裏一直是沈幸剛才那首曲子,他和阮清和之間種種畫麵,等到我回過神來,才發現會場已經開始自由活動,新郎新娘被眾人圍著在一旁被灌酒,伴郎伴娘在一邊擋酒。
我有些疲憊,趁著沒什麼人注意,拿著小提琴和包包準備離開。
“寧藍,你剛才跑到哪去了,都沒見到你。”一個帶笑的聲音出現在身後,我手握緊了包的袋子,轉身。
她冷豔的眉眼掛滿笑意,挽著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出現在我麵前,那人淡淡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他們周圍還有一些其他人,看起來像是伴郎伴娘團。
不是應該擋酒嗎,怎麼會在這裏?
我皺眉,卻聽見一個人說道:“清和,這不是剛才那個拉小提琴的女生嗎?你認識?”
阮清和“啊”了一聲,語氣詫異,眼神卻意味深長的望向我,“你們不知道?寧藍這是心薇的高中同學,最好的朋友,可能比我還要好呢。這次的伴娘團領頭,也是寧藍。”
“寧藍......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這麼說,你家沈幸還有唐其,張心薇和她都是高中同學?豈不是隻剩下你了。”
一群人調侃中,一直不說話的沈幸這時開口,聲線一貫的清冷,透著護短的意味:“時間不代表什麼。”
“喲~”一群人又起哄。
“都在這裏做什麼?阿其要被灌醉了,你們一群幫忙擋酒的還在這裏閑聊?”一個低沉帶笑的聲音響起,我抬眸,看到一張俊朗熟悉的臉。
那人走了過來,看到我以後,驚愕的盯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寧......寧藍?你是寧藍?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