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徘徊(2 / 2)

她笑容幹澀虛弱,“謝謝。”剛還想說些什麼,覃月突然就說,“寧藍,你趕緊幫我去超市買點東西,等會就關門了!快快快!”

“什麼東西這麼急啊?”我被她推著往外麵走,沈幸和周錦韻告別後就跟上我,直到被她推出門外,剛才那一張著急萬分十萬火急的臉馬上平靜,我愣愣的看著她,“你還沒說你要買什麼。”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我,瞟了一眼沈幸,然後“哦”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正要喊她,就被沈幸牽著走了,他說:“可能她不記得了,我們走吧。”

那個晚上收到了三條信息。

一條是沈幸的,他說:後天比賽,這幾天就不用壓得太緊,練習時間每天縮短一個小時。

我:哦,你現在和我說話隻有比賽了嗎?

沈幸:你想讓我問你有沒有想我嗎?

我:哦,我已經睡著了。

然後就是寧越的短信:他是沈幸對嗎?

我:嗯。

寧越:他不錯,全國英語競賽中我們學校唯一一個和我一樣拿了一等獎的,我一直記得他。

我:......你想說什麼?

寧越:阿藍,我不會幹涉你的自由。但是沈家和周家的事情,你真的了解嗎?

最後一條,是一個未知號碼。

187xxxx5138:對不起。

我愣了愣,發過去:請問你是?

過了五分鍾,回複:如果對你造成傷害,我表示很抱歉,我隻想告訴你,我並沒有敵意。

我想了想,答:是周錦韻嗎?

回複:你猜到了。

我:你並沒有對我做什麼事情,所以不用道歉。

那邊久久沒有回複信息。

我心下頓時沉浮不定,消息如針沉入大海。

我拿著手機看了好一會,點擊刪掉了匿名短信。

周錦韻定定的拿著手裏那張照片,看了好久。照片上是一個長發到肩的清純女孩,笑容純澈甜美,對著鏡頭比了一個剪刀手,同樣入境的,是女孩身後五十米左右一個男孩站在樹下的側影,隱約可見身材頎長,俊朗挺拔,周圍男生和他勾肩搭背,關係很好。

纖細的手指摩挲著照片,指腹停留在男孩身上,久久不肯褪去的餘溫。

她定了定,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拿起手機拔了個電話。

“怎麼了,這麼晚還打電話給我,還不去休息?”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甜美柔膩,“媽媽,我想你了嘛。怎麼,你不歡迎我打電話給你呀。”

“這麼乖肯定沒好事,說吧。”

“哪有,我一直很乖的呀,我一直都很聽媽媽的話的。”她嬌嗔,然後話音一轉:“咦,媽媽,我記得前段時間爺爺是不是出遠門了?”

“一個星期前的事了,你現在才問。和你爺爺打電話沒有,他很想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的。”

“那我待會和母上大人打完電話以後就和爺爺發個短信,他是去做什麼呀?”

“你爺爺老戰友的聚會,聽說有一個消失了好多年的老戰友從美國回來了,四十多年沒見,想去看一看。”

“我一直以為爺爺現在還保持聯係的老戰友可能就隻有沈爺爺了,那他那個美國的老戰友爺爺是什麼來頭啊?”

“誒,也是個想離開這片傷心地的人。聽說他兒子媳婦都死了,好像是留下一個孩子,但是具體是被隱瞞了還是怎麼樣誰也不清楚,兒子媳婦的喪事辦完以後他就去了美國,這一走,就是四十多個春秋啊。”

周錦韻沉眸,甜美的嗓音中,竟然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清冷:“那個老戰友爺爺,叫什麼名字?”

“我想想......哦,對了,姓餘,叫什麼......餘秋文。”

周錦韻一驚,“餘秋文?那個前段時間才得獎的世界優秀文學評論家?”

“誒!好像是,我記得你爺爺的桌子上一直都有一本上麵寫了‘餘秋文’名字的書,之前還聽他經常一個人感歎‘終究什麼也沒有留下啊’。看來也是了,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周錦韻還在消化剛才的信息,知道周母喊了她好幾聲才回過神來,她敷衍的掛了電話,指甲掐進肉裏泛著毫無血色的白。

良久,她再次拿起手機發了條短息:

【爺爺,錦韻想你了,明天和你打電話好不好?】

屏幕的冷光打在她的臉上,她沉黑的雙眸中,隱隱之間,竟泛著一絲幽暗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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