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想的是,嘿嘿。
回家各自洗漱過,陳知遇進了蘇南的房間。
她在家住的機會不多,就選了北麵那間最小的。房裏陳設也少,幹淨整潔,床品剛洗過的,一股清香的氣息。
蘇南給他端了杯熱水過來,遞過去等他喝過,擱在床頭櫃上,關了房間大燈。
躺下,說了會兒話,半刻,看見門縫裏客廳的燈也熄了,整個房裏都安靜下來。
蘇南開始不規矩了。
陳知遇:“……”
捏住她往下探的手,“別鬧。”
蘇南聲音貼著他耳朵,小聲的:“你不想要嗎?”
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握在手裏的東西漲大了一圈。
陳知遇:“你家裏……”
“隔著客廳,聽不到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麼?
什麼也不說,直接做。
怕忍不住出聲,蘇南一直死死咬著唇,承受又迎合。
陳知遇動作不敢太快,怕床動起來驚擾到人,動作就很慢,但每一下都很重,配合手指,沒一會兒就讓蘇南到了。
不讓她往後躲,死死掐住她的腰,自己快速地動了幾下,最後要退出來,卻一下被按住。就遲了一霎,澆灑在裏麵。
陳知遇躺下來,伸手撫她額頭,“幹什麼?”
蘇南笑,“創造人類啊。”抓著他手指,輕聲說,“年前我去市裏的三甲做過全麵體檢。”
言下之意。
“不找工作了?”
“生完再找,成嗎?”她側著頭,床頭小燈幽幽的光盈在眼裏,“要麻煩陳老師先養我一年啦。”
“一輩子都行。”
蘇南翻身撐起上半身,在他唇上碰一下,“我養我自己,你養小朋友。”
在家過了元宵,蘇南就回崇城了。
外派非洲兩年的積蓄,給家裏買了房,也夠不了她坐吃山空太長時間。
雖然說是要陳知遇養他,還是克製不住地開始投簡曆。H司的工作經驗,讓她投簡曆幾乎無往不勝,然而到要麵試的時候,就憊懶下來,總覺得自己投的工作不是自己想做的。暫時不投了,緩下來。
閑下來的時間,她常會去西郊陪顧佩瑜。
現在顧佩瑜所住的別墅常年有客,藝術沙龍、書友會,幾乎每周末無休,年輕學生和藝術家絡繹不絕。
蘇南留下幫忙,籌劃、接洽她都能做,沒在顧佩瑜那兒待半個月,就已經把未來半年的活動安排得有聲有色。
周末,西郊別墅辦了個青年畫家的交流會,賓主盡歡,到九點才散。
時間太晚了,蘇南懶得開車,直接宿在別墅。
十點,陳知遇過來了。
今天倒春寒,他身上沾了些寒露的氣息。
蘇南在廊下抱一抱他,笑問:“你怎麼來了?”
“有人不回家,我隻能過來了。”
進屋,陳知遇喝了杯熱茶,上二樓房間休息。
蘇南換了睡衣,正蹲在地上看一幅畫,聽見門闔上的聲音,也沒回頭,“你看這幅畫。”
陳知遇走過去,跟她一塊兒蹲下。
畫上畫著一枝毛絨絨的樹枝,長了一牙小小的苞,新綠裏透出一丁點兒的粉色。右下角,草簽著一個“詞”字。
“今天找一個年輕畫家買的。她其實身價很高了,出道的畫作就在北京賣了二十萬。但是她很任性,遇到喜歡的人,白送都行,遇到不喜歡,給她一千萬她都不肯賣。”蘇南說到興奮處,眼睛閃閃發光,“你知道巧合的是什麼嗎?她老公比她大十二歲,而且也是崇城大學的教授,教攝影的。不過現在是客座教授了,隻有空的時候過去開開課。我覺得,說不準你還認識。”
“叫什麼?”
“梁景行。”
陳知遇:“聽過,沒打過交道。”
蘇南對這畫愛不釋手,“春枝綻新芽,真好。”
“你畫了多少錢買的?”
“三千,便宜吧?轉手就能拍出幾十萬呢。她很喜歡我,說我對她的胃口,還說要是需要,可以攛掇她老公給我們拍婚紗照。”
陳知遇笑一聲。
蘇南看夠了,旋個身,凝視陳知遇:“陳老師,跟你說個好消息。”
陳知遇:“……非要蹲著說?”
蘇南笑了,“就蹲著吧,怕你聽到好消息,高興地站不住。”
陳知遇微微屏住呼吸,心裏已經有所預感:“……什麼好消息?”
蘇南看著他,眼裏盈著滿溢的笑意,微微一偏頭,發絲垂落幾縷。
她難得的分外害羞,摸了摸鼻子,垂眼說道:“……你要養小朋友啦。”
春枝綻新芽。
可不是好消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