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費心收了。程宛幫忙聯係了,年後全部捐贈給崇城地質博物館。”
林涵心裏好受了些,“……你把我意思給她傳達一下吧,剛門口碰上沒來得及跟她說話。你倆都好好的,不然我這稀裏糊塗的媒人夾中間難受。還有,讓她畢業論文抓緊做,一月都要交初稿了,怎麼還這麼晃晃蕩蕩。”
陳知遇笑一聲,“你什麼時候回去?明天中午喊上蘇南一道吃個飯。”
“飯我不吃了,尷尬!”
又問:“她工作找怎麼樣了?”
“拿到H司offer了,以後就留崇城。”
林涵比出個大拇指,“行,你倆這速度我是服氣的,我還操心她什麼論文呢,恐怕到時候我還能拜讀你捉刀的作品。”
“這你就是冤枉她了,”陳知遇一支煙抽完了,撚滅在路旁的垃圾桶裏,“……你這個學生,最大的特點不就是兩袖清風嗎?”
林涵笑了。
蘇南一下午心都懸著,晚上待酒店裏看了會兒文獻,給陳知遇發消息問他什麼時候能吃完飯。回複說快了,讓她困了就早點睡。
蘇南洗個澡,把筆記本抱去床上,接著看文獻。
到十點,聽見門口“滴”的一聲,忙放了筆記本起身。
陳知遇開了門,立在玄關,沒立即進來。
蘇南跑過去,聞見一股酒味,“喝醉了?”
“還好……”鬆了鬆領帶,接過蘇南遞過來的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掏出一支煙點燃,低頭,“晚飯吃了什麼?”
“……肯德基。”
陳知遇笑一聲,手往她腰上捏了一把,“不怕長胖?”他一旦喝酒,眉目間就多了幾分浪蕩輕佻。
進屋,他往床上一倒。
蘇南怕他手上的煙燒著床單,捉住他手臂把他夾在指間的煙奪下來了。
陳知遇手臂搭在額頭上,微微偏了偏頭,看她。
洗過澡了,兩件套的卡通睡衣。
他抬腳,碰了碰她衣袖,“你睡衣真土。”
蘇南:“……哦。”
“真的。”
“……你不要看啊。”
“脫了吧。”
蘇南:“……”
陳知遇望著她笑,一股子紈絝的氣質。
“你喝醉了。”
“沒醉。看得很清楚。”
“……你身上一股酒味。”
“有嗎?”陳知遇動動鼻子,“沒聞到。”又問,“我嘴裏也有?”
“……”
腳背將她腰一勾,“過來。”
蘇南慢吞吞過去,沒走兩步,手臂被他一抓,整個人往他身上倒去。
“……你來嚐嚐,有沒有。”
隻有煙味,沒有酒味。
有點嗆。
委屈的感受,是一瞬間生出來的。
她掙了掙,卻被他抱得更緊,像是逃無可逃,“……放開。”
陳知遇沒動。
燈下的臉立時模糊了,“……我不喜歡看到男人喝醉。”
鉗著她的手臂頓一下,緩緩地鬆開了。
陳知遇腦袋裏一下就清醒了,那時候,在鎮上的時候,蘇南怎麼說的?
她父親,是酗酒去世的……
他立即坐起來,抓住她一霎就冰涼的手,“真沒醉,逗你玩的。”
她抬眼看著他。
“不信?我給你背一段……‘我愛那個人,他便在受傷時靈魂還是深邃的,而一個小冒險可以使他死滅;這樣,他將毫不遲疑地過橋……’”
蘇南笑了,“……您背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