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愛跟你腳過不去,我幹脆買個輪椅當交通工具吧。”
——“倒也不用費那個勁,我媽剛淘汰了一台,給你用?積極建設節約型社會。”
——“你那學弟是不是屬猴的?石山上十八般武藝搶人東西的那種。”
——“這年頭的年輕人,隻長個子不長心眼。”
蘇南完全憋不住笑,“他想跟我告白,我也攔不住。”
“告白?”陳知遇頓了腳步。
“是呢是呢,第五次!反正被您抓住了,您就說怎麼罰吧!”擺出一副“隨你如何,我慫一秒就算我輸”的架勢。
陳知遇笑一聲,“真以為我治不了你?”
晚上,陳知遇大學城的公寓裏,蘇南很快就後悔了。
她大約真是書讀傻了,才會想著要挑釁陳知遇。
從沙發,到床上,到支了張椅子的陽台。
一晚上,完完整整毫不含糊的三次,算上白天一次,二十四小時內,四次。
連動一動嘴皮都費力,更別提求饒。
陳知遇在她神思混沌之前很深地吻她,衝撞的動作多不留情,吻就有多溫柔。
她在這兩重矛盾之中睜眼,瞧見陳知遇深而亮的眼睛。
越過陽台,深青色夜空裏,牛角樣的一輪月亮。
等再睜眼,是在臥室的床上。
陳知遇在穿衣服,窸窸窣窣的。
“陳老師……”蘇南眼皮沉,時刻要再合上,“幾點?你要出去?”
“七點,你再睡會兒。冰箱有麵包和牛奶,醒了自己拿。程宛找我有事,我去市中心一趟。”俯身碰了碰她額頭,扣上襯衫紐扣。
“……什麼時候回來。”
“中午之前。”
“……嗯。”
“繼續睡吧。”
蘇南思緒墜了秤砣一樣,越來越沉,一句“再見”還沒說出口,就又睡過去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
摸過手機一看,下午兩點。
蘇南愣了下,爬下床跳著過去拉開了窗簾,熱烈陽光傾瀉而入。
真的已經到午後了。
陳知遇還沒回來?
去翻微信,有條陳知遇中午發來的:有事,要晚點回。自己解決午餐,外賣地址是……
然後,就再沒別的消息了。
蘇南莫名有點慌,試著給陳知遇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越發覺得忐忑,下午投簡曆時,十分心思三分聽門外動靜,三分注意手機,三分胡思亂想,留給正經工作的就一分。
到下午五點,陳知遇還沒回來,打電話也仍是沒人接。
蘇南坐不住了,去翻自己通訊錄,才發現陳知遇朋友的電話,自己一個也沒有。
倒有個昨天麵試的X司的號碼,打過去不知道能不能問到竹竿男的聯係方式?
然而……
三十四歲的人,需要她來多餘擔心嗎?
敲門聲突然響起。
蘇南騰地起身,左腳一用力,稍微壓了下拇指,立時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顧不上,單腳跳著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穀信鴻。
蘇南一愣。
穀信鴻笑說:“老陳托我過來的——他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