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事件發生的時候她已經是危機辦的主任。但因為819事件和陳氏儀直接相關,危機辦剛剛接手兩個小時上麵就下來了一個專案組,直接從她手裏把案子拿走了。和819事件有關的卷宗也一並被取走,危機辦和秦雙雙最終隻能看到819事件的處理結果,具體的細節無法接觸。
付滄海為了讓秦雙雙搞清楚周影的想法,盡量簡單地跟她說了一遍819事件和陳麒的死。
“我隻是懷疑她。”付滄海在手機裏說,“但是這個可能性,太大了。”
意料之外的突破口讓秦雙雙驚喜,她立刻提醒付滄海:“你非常危險。”
“我知道。”付滄海低聲說,“但我必須要先確認周影是否真的是警鈴協會的人。”
“她否認了。”
“如果她確實不是,她就不會猶豫。我問她為什麼要偷走帳密,她裝作沒聽明白,反過來又問了我一遍。”付滄海的聲音十分冷靜,“她的反應太奇怪了。在我被你們控製起來的時候,應長河已經跟她說過這件事。包括這一次見麵,她也是清楚原委的。”
秦雙雙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覺得她的反應很可疑,所以認為她在說謊?”
“我和她工作過很多年,我了解她這個人。”付滄海低聲道,“她當時是因為太震驚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才會用反問和逃避的方式分散我的注意力,給自己思考的時間。”
秦雙雙表示理解:“我知道了,你不要走動,就在街角。那地方人多。我讓秦夜時去接你。”
秦夜時現在在文管委工作,又是相當出色的哨兵,保護好付滄海之後說不定也算一個功勞,他回到危機辦的可能性就增加了——秦雙雙在一瞬間裏轉過了許多個念頭。
但秦夜時沒接她電話,她隻好安排了另外一對距離付滄海所在位置最近的搭檔,以最快速度趕到付滄海身邊。
“最多五分鍾。”那對搭檔說。
掛斷電話之後,秦雙雙理了理現在的情況,感覺又頭疼起來。
付滄海確實給了一個極其重要的線索,但問題是,這個線索除非當事人——也就是周影承認,否則根本就不可能查實。那是什麼鳥,不知道;是什麼人,不知道;當時周影家中隻有她和付滄海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旁證,有任何證據能證實付滄海的這個懷疑嗎?沒有。
因而對周影的調查隻能秘密進行,不能讓對方察覺到危機辦的介入。
她翻開了麵前的資料。
對林小樂的情報搜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林小樂的老家在山東,但已經好幾年沒有回去過,連家人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麼。
他是大學畢業之後和家裏失去聯絡的,和他一起失蹤了的還有他的一個同學衛凱。秦雙雙仔細看了看林小樂和衛凱的資料,發現這兩個人都曾經進入過聲稱可以無痛剝離精神體的機構。林小樂的母親和衛凱的父親都是向導,家庭對兩個哨兵的接納程度非常高,在兩人考入新希望的時候,兩家人都是非常高興的。
秦雙雙判斷,進入這些機構接受所謂的“治療”並不是出於家庭原因,而是林小樂和衛凱的個人選擇。正因如此,家人得知兩人居然試圖以這麼危險的方式來擺脫自己的哨兵身份,全都十分震驚。
衛凱的父親將她關在家中,不允許她外出。但沒有多久,衛凱撬開了家中的保險櫃,拿著現金離家,之後再也沒有回去過。
林小樂是警鈴協會的人,衛凱也是麼?
秦雙雙看著衛凱的資料,有些頭疼。人口數據管理係統顯示,衛凱是哨兵,她的精神體是一隻布偶貓,她最後更新的記錄就停留在大學畢業,此後幾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