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到(捉蟲)(2 / 3)

進入文管委的通道共有三個,其中一個就是紅樓。章曉第一天報到,他必須從正規的報到渠道進入文管委,等獲取相關的口令卡之後才能通過別的渠道進出。

口令卡是約0.5毫升的無色液體,原一葦拿著注射槍在章曉的食指按一下,液體便注射了進去。

“會在你的皮層下形成一個儲存和傳遞信息的芯片,在這裏。”原一葦亮出自己的食指給他看,“你進出文管委的時候都必須使用口令卡,口令卡接觸指令麵板就能讀取你的身份。今天下班我帶你走另外的通道,以後你覺得那個通道比較近,就從哪個通道過來。”

過程一點兒不疼,章曉十分好奇,手指頭搓個不停。皮層下存在著芯片,他完全摸不出來。按照原一葦的說明,他把食指靠在電梯的黑色按鍵板上,果然見到了那天應長河按下去的“-18”按鍵浮現出來。

電梯一路下行,章曉問原一葦:“我們在地下十八層,那上麵的十七層是什麼地方?”

“上麵的十七層我們是進不去的。”原一葦亮出自己的食指,“芯片裏儲存的信息隻允許我們進出負十八層。我隻知道上麵有特危級文物倉庫和喪屍博物館管理委員會,其餘的不清楚。”

“喪、喪屍?”章曉目瞪口呆,“真有喪屍啊?”

“連我們這種人都有,為什麼喪屍不能存在?”原一葦笑道,“這個喪屍指的其實是半喪屍化的人類,他們和真正的喪屍不一樣,聯合國承認他們的人權。說到這個,你知道1995年發生在約翰內斯堡的喪屍平權遊.行(*)嗎?”

原一葦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直講個不停,章曉聽得頭昏腦漲。

到了值班室,原一葦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胸牌遞給他:“以後在上班的時候記得佩戴胸牌,不然會被扣錢。見到一次扣一百。”

章曉:“……扣這麼多,有文件規定嗎?”

原一葦:“要什麼文件規定,這是我們的小金庫,大家一起用。順便說一聲,目前扣得最多的是高穹,就你那天見到的那位。他這個月的工資已經扣沒了。”

一聽到高穹的名字,章曉的臉就有點燒:他的體溫有點兒升高了。

胸牌上貼著章曉的照片,濃眉大眼的俊秀小青年。在他的大頭照上方是一行拱形的隸書:失落文物回收管理委員會。

“這胸牌和高穹的一樣。”章曉摸個不停,“嘿嘿嘿……這是我和他的第一個共通點。”

原一葦:“……和我的也一樣啊。”

然而章曉沒聽進去。

在文管委度過的第一天,章曉很失落。

高穹沒有來。

在原一葦的說明裏,高穹是文管委最不守時也最難管的一個人。無奈他是應長河的親戚,裙帶關係簡單明了,所以沒人敢管他。遲到早退是常事,外勤明明隻登記三天,結果一周不見人影,也是常事。

原一葦帶他四處參觀,但隻局限在文管委內部。大量辦公室和當日一樣門戶緊閉,所以也沒什麼可看的。兩人很無聊地轉了一圈,回到值班室,章曉提出了一個要求:“我不是要管理陳氏儀麼?應主任不應該跟我說明一下陳氏儀的情況?”

“他去開會了。”原一葦帶他往裏走,“我跟你說明吧。”

包括原一葦和章曉在內,文管委在編的向導隻有三個人,章曉還沒見過的那一位被本館抽調去修複圖書了,暫時回不來。但是無論是那位沒見著的向導還是原一葦,都沒有修複陳氏儀的能力。按照之前應長河的說法,陳氏儀十分依賴向導的精神體能量,但章曉連自己的精神體都沒見過,隱隱有種上了賊船的緊張和茫然。

“隻要你是向導,你就必定有精神體,就算精神體不顯形,你也擁有精神體的能量。”通過掌紋和瞳孔識別後,原一葦帶他進入陳氏儀的保護域。

陳氏儀的保護域其實是一個具有識別功能的房間,它並不大,兩側是兩個直達天花板的架子,上麵擺放著許多資料和許多章曉認不出來的物件。位於房間中央的黑色儀器裏存放著陳氏儀,他記得應長河說過。

章曉看來,這個鐵塊有些簡陋,看上去很不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