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幹什麼?”沐濤拍拍胸口,若非他躲的快,茶杯就砸他頭上了,就算不會頭破血流,也會腫起一個大包,走出長樂宮,肯定會被人笑話。
姑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喜怒無常了,說砸人就砸人。
“你還有臉報怨!”淑妃看著皺眉的沐濤,怒吼:“就因為你這毛燥的性子,沐國公府都毀在你手裏了。”
“姑姑,父親貪墨餉銀被抓,怎麼能怪我!”沐濤報怨著,傷心的揉揉胸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淑妃頓時怒火中燒,冷冷看著沐濤,陡然提高了聲音:“你敢說那幾十萬兩餉銀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沐濤一驚,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分辨道:“京兆府,刑部的證據都指向父親,難道姑姑不相信那些證據,反而相信別人的謠傳?”
居然還狡辯!
淑妃看著沐濤,美眸中凝著冷芒如千年寒冰:“幾十年來,沐國公府身為貴族之首,一直行走在風口浪尖上,你可知道這朝中有多少人等著抓咱們府上的把柄,想將咱們狠狠踩下去取而代之?”
沐濤低頭,沉默不語,他從小在京城長大,雖然是武官,整天舞刀弄劍,也能看透些朝政,官員們之間的明爭暗鬥,他知道的清清楚楚,就沐國公府在朝中的地位而言,就足以引起眾官員們的忌妒,暗中下絆子。
“你父親沉著,穩重,放眼大局,沐國公府又家財萬貫,他絕不可能貪墨那幾十萬兩銀子讓人抓住把柄,你常伴在你父親身邊,打著他旗號做了多少齷齪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淑妃冷冽的訓斥聲在房間響起,一針見血的字字戳中要點,沐濤聽的一陣心虛,不死心的狡辯道:“大哥也在父親身邊,你怎麼不懷疑他?”
“你哥哥的性子隨你父親,沉穩安靜,哪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闖禍。”淑妃看著沐濤,咬牙切齒的訓斥著,恨鐵不成鋼:“若是你不賭,沐國公府住了幾十年的祖宅怎會被人搶走?咱們沐氏一族,又怎會成為文武百官,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料?如果你沒有貪小便宜,你父親怎會背上貪墨幾十萬兩白銀的罪名被抓大牢,受三堂會審?”
沐國公一世英明,怎麼會生出這麼愚蠢不成囂的兒子。
沐濤做的錯事,明的,暗的都被淑妃抖了出來,他再也無法狡辯,隱瞞,羞愧的低下了頭:“姑姑,對不起!”
淑妃狠狠瞪了沐濤一眼:“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麼用?你父親一審被定了重罪,若是二審,三審不能翻案,他就死定了。”
沐國公是沐國公府的頂梁柱,以貪墨餉銀罪名被處死,沐國公府也會被抄家,沐大公子的將軍之職也會被罷免,到時,尊貴的沐國公府就要在西涼京城除名了。
“姑姑,你那麼聰明,肯定能想到辦法救父親對不對。”沐濤可憐巴巴的看著淑妃,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整個沐國公府,除了沐國公外,就屬淑妃最聰明,能救沐國公的,也隻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