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著劉禦醫,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正欲說話的時候,一旁的太子聽得劉禦醫的話,陡然來了興致,“劉禦醫,你說夏子安提出過要刺穴放血?”
劉禦醫道:“太子殿下,這夏子安不通醫術,所言看似可行,但是執行起來卻有難度,處理不好,便會害人性命,這種話,是萬不能相信的。”
太子看著院判,“你方才說針灸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
院判如實告知,“回殿下的話,梁王如今因氣管嗆進了異物,呼吸困難,加上無法灌入藥汁,確實是除了施針之外,毫無辦法了。”
太子嗯了一聲,看著皇後道:“母後,如今皇兄的情況別無選擇,隻能靠施針搶救了,雖說施針有一定的危險,可若不施針,便是眼睜睜看著皇兄死去,還不如傳召那夏子安入宮來,若她懂得醫術最好,若不懂,也問問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出自何人之口,也好請那位高人入宮醫治皇兄。”
皇後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來,看來,往日雖然爭鬥,但是始終是有兄弟情份在,到生死關頭便顯示出來了。
她淚盈於睫,“橋兒啊,你能這樣說,母後真的很欣慰,可見你始終是關心你皇兄的。”
太子也一臉的悲傷,“母後,皇兄會殘疾,都是因為兒臣,若當年不是為了救兒臣,他也不至於受傷落了個殘疾,兒臣心裏一直感恩皇兄,隻是,愧疚過度,不能麵對,久而久之,竟心中生了嫌隙,兒臣如今回想也是十分悔恨,現在父皇還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皇兄又這樣,若兒臣再不懂事,這天下往後還能指望誰?”
皇後攥住他的手,心中有喜有悲,喜的是兄弟二人總算是和解了,悲的是,鑫兒還躺在床上,不知道生死如何。
她不能不謹慎,尤其這關係到鑫兒的性命。
沉吟片刻,她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個決定,“來啊,先把攝政王請入宮來。”
皇上重病,如今不許任何人前去探望,但是,在這之前曾說過,但凡有什麼重大的決定,必須要問過攝政王慕容桀。
所以,皇後縱然很不願意見到這個小叔子,卻還是不得不命人去請他來給主意。
因為,一旦有什麼差池,她除了失去一個兒子之外,還會因做錯決定受到連累。
宮中的人急忙便去請攝政王。
院判猶豫了一下,道:“皇後娘娘,如今梁王殿下情況危急,如果請得攝政王來,恐防病情再度有變。”
皇後眸子一抬,“那你有什麼主意?針灸之術,你們都不擅長,也不精通,總要有個人做決定才行。”
劉禦醫當即跪下來道:“皇後娘娘,微臣曾鑽研過針灸之術,雖不精通,但是想必能緩解一下梁王殿下的病情。”
院判聞得此言,神情大駭,“劉大人,這可不能逞強,事關梁王殿下的生死安危,你的針灸之術還不到火候,切不能胡亂施針。”
劉禦醫自從被晉升為副院判之後,便一直心心念念要把這一位正的踢走,那天他雖然嗬斥了夏子安,但是後來回去想想,又查驗了一下醫書,發現她說得很有道理。
他對自己的針灸之術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做不到刺穴放血治療這一步,但是,緩解一下呼吸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