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高高的圍牆,她用力提起一口氣,攀爬而上,翻身落下。
後院無人巡邏,尤其,這還是夏至苑一帶,這裏,是她和母親居住的地方,沒有人會來。
相府對麵高高的樓台上,有一人神情冷峻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站在最高的樓台,可以把相府的一切都俯瞰眼底。
“王爺,這夏子安,似乎有些功夫底子。”
攝政王眸色冷峻,“倪榮,你馬上去調查一下夏子安,看她以前是否學過醫術。”
“醫術?也不奇怪,那夏夫人本來就懂得歧黃之術。”
攝政王想起夏夫人袁氏以前的名氣,有人稱她是開國以來最聰明靈秀的女子,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才情過人,醫卜星相也精通,是一位七巧玲瓏心的女子,諷刺的是,夏丞相卻把如夫人稱為玲瓏夫人,讚賞她有七竅玲瓏心。
這話,夏丞相不止一次在旁人麵前說起過。
“對,夏夫人是懂得醫術的。”攝政王若有所思,夜風獵獵,揚起他的衣袂,他的冰容漸漸地暖和起來,“如此說來,他是真有把握治療阿鑫?”
“王爺,這怕是不可能的,禦醫說了,針灸之術太過危險,禦醫尚且不精通,她即便懂得醫術,又如何能治療梁王殿下?”倪榮道。
攝政王慕容桀不做聲,隻是心頭另有一番打算。
倪榮瞧著他的臉色,試探地問道:“王爺,今日皇後娘娘說要為您賜婚,您真的同意娶這個夏子安嗎?”
“皇太後有權為本王賜婚。”慕容桀的神色陡然冰冷起來,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倪榮輕聲道:“若王爺不喜歡,不如屬下……”
他做了個手勢,眼底陡然森寒起來。
慕容桀沉吟片刻,“先看看,旨意下來再說吧。”
他不會娶夏子安,不是因為她名聲不好,而是……
子安回到夏至苑,夏夫人還沒睡下,聽得聲響急忙命侍女小蓀出去打開門。
小蓀看到滿臉血痕的子安,淚水馬上就來了,卻強行忍住,扶著她進了屋中。
夏夫人見到子安這副模樣,也是大為心痛,隻是一向隱忍慣了,沒有當場哭出來,隻是眼底已經湧上了淚意,輕輕地抱住子安,“對不住,母親連累了你。”
子安卻輕輕地推開她,看著她腫起老高的臉,聲音冷峻地問:“怎麼回事?”
夏夫人不甚自然地轉過臉,“沒事。”
小蓀再也忍不住了,哭著說:“小姐,您入宮之後,老夫人便派了翠玉過來掌夫人的嘴,直打得夫人口鼻流血才罷休。”
子安凝注滿身的殺氣,陰冷地道:“那老東西,我不會放過她的。”
夏夫人卻不在乎自己,讓小蓀去打熱水給子安洗澡。
然後,她為子安清理傷口,看到子安幾根手指血肉模糊,她終於是忍不住落了兩滴眼淚。
她沒問子安今日在宮中的情形,看她的傷勢,便知道她在宮中遭受了什麼樣的對待。
子安看著她,輕聲道:“母親,我沒事,梁王癲癇發作,我救了他,並且,我也跟皇後說了,針灸之術,可以救梁王。”
“針灸之術?”夏夫人蹙眉,“你真的有信心嗎?”
“母親放心,我有把握的。”子安篤定地道。
“你是有把握,”夏夫人坐在她的身邊,“但是,皇後會讓你冒險為梁王醫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