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絕不能讓皇後娘娘因夏子安這個孽女遷怒自己的,皇後娘家勢力如日中天,他不能開罪。
“聽聞攝政王慕容桀今日也入宮了,不知道是不是也見了大小姐。”夏泉說。
夏丞相一怔,“攝政王?”
此人可不好對付啊,他對梁王頗為照顧,皇後娘娘那邊他還能哄哄,把夏子安的屍首送上去平息她的憤怒,可攝政王卻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今日拒婚,是皇家的恥辱,攝政王怎可能不會報複?
而且,自從皇上病倒,攝政王監國以後,他便一直針對自己,早看自己不順眼了,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對自己下手呢?
夏丞相心裏頓生危機。
“相爺,攝政王與梁王關係不錯,他會不會打擊報複我們相府?這人可不好對付。”玲瓏夫人道。
夏丞相想了一下,“隻盼著夏子安的死,能平息他心中的憤怒,可若真要遷怒與本相,本相也不會坐以待斃,對了,你真的確定太子殿下真的會娶婉兒?”
玲瓏夫人道:“婉兒說太子殿下親自承諾的。”
丞相心中大安,“那就好,那就好。”
玲瓏夫人瞧了他一眼,試探地問道:“那,夏子安若是回來,真的要按照母親的意思去做嗎?什麼時候下手?”
夏丞相沉吟片刻,“我得去問問母親,看如何拿捏這個分寸。”
玲瓏夫人淡淡地笑了,“其實,相爺也不必總是去煩著母親,母親最近身子也不好,這些事情,自己做主便可了吧?”
她就是不喜歡相爺什麼事情都要去問那老婆子,他越是依賴老婆子,老婆子在府中的地位便無法撼動,她已經受夠了老婆子的刁毒。
夏丞相卻沒體會她的意思,隻以為她真的關心母親,遂道:“其他的事情可不問她,可這事兒,關係太大,還是慎重點去問問她老人家。”
說罷,便轉身出去了。
老夫人聽聞皇後準許子安出宮,也不詫異,吧嗒吧嗒地抽著煙袋,淡淡地道:“老身早就預料到了,皇後娘娘若在宮中處死了她,便顯得她心胸狹窄,皇後娘娘不會落人話柄的,這些肮髒事,隻能讓我們來做。”
“那,母親以為,什麼時候下手最為妥當?”夏丞相問道,他就像在谘詢一件再平淡不過的事情,而不是在說著殺害自己親生女兒這種殘毒陰鷙事。
“且等兩日吧,她若剛回府便死了,外人會揣測皇後娘娘下了毒,回府才毒發,這有損皇後娘娘的麵子,對婉兒日後的事情也不好,不著急,先等等吧。”老夫人把煙袋擱置在桌子上,便有嬤嬤端茶前來給她漱口,她飲了一口,仰頭淌了一下,吐在痰盂裏。
“兒子知道了!”夏丞相恭謹地道。
頓了一下,他又不放心地問:“皇後娘娘會不會有心饒恕她呢?若我們殺了她,怕不怕皇後……”
老夫人抬頭橫了他一眼,“你腦子長哪裏了?若皇後娘娘要饒恕她,怎會讓她三跪九叩出宮?這分明是給我們一個提示。”
夏丞相想了一下,邪佞一笑,“對,還是母親思慮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