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可以拍著胸脯跟自己保證的,如今呢?
怎麼就會被抓住!
被抓住也就算了,居然說她是主使?
祁南說的那是什麼話,什麼叫故意傷害,什麼綁架?要判刑?
黃芳芳心亂如麻。
她對這些原本就是一竅不通,也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要是被抓住,不僅黃大貴這邊饒不了她,根本就不是被打一頓那麼簡單了,派出所那個地方,她進去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
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心境竟然已經天差地別。
就在昨晚,她還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嫁過去的人家,比鎮長還厲害,全家人都巴結她,需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就連鞭炮廠那邊也要求她,而祁南呢,被混混打傷拉到野外,一輩子活在塵埃之中,她連飯都吃不飽,求到自己門口……
正想著,突然門被拍得砰砰響,聽著不對勁,她這才趕緊爬閣樓上躲避。
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
現在要怎麼辦?連個商議的人都沒有。
黃芳芳想了又想,不對,自己可以去找母親。
她現在在外麵鎮上的店鋪裏,一定不會不管她的。
好容易尋一個空子,黃芳芳從村後的小路走,一路膽戰心驚,總算是到了鎮上的店鋪。
“你……你這是怎麼了?”馬豔麗看著黃芳芳的樣子有些不對勁,趕緊問道。
黃芳芳抱著馬豔麗就哭,“媽,這一次我死定了,怎麼辦!我不能被抓進去,我不能去坐牢!要不然什麼都毀了!”
馬豔麗一頭霧水,好容易聽黃芳芳從要替祁南的親事,到她指使人要打暈祁南,借此讓祁南不好過,也可以逼迫黃大貴的時候,眼裏看著這個女兒,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然後,又有了一絲欣慰,“芳芳你別怕,你死不承認就是……”
話還沒有說完,黃芳芳就不停搖頭,“不是的不是的,這一次不同了,這一次有人證物證,所有的人都證明,就連爺爺都站在他們那邊,想要把我交出去,我不能進去,我死也不要進去!”
馬豔麗咬著牙,想了又想,“芳芳,你先逃吧,我就給你準備!”
“逃去哪啊!”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黃芳芳六神無主。
“你之前不是計劃得好好的嗎?你身上不是還帶著那些信嗎?地址又有,祁南這邊的信根本寄不過去,你過去,先認下……然後爭取……最不然也可以拿錢……”
黃芳芳漸漸安靜下來,隻要讓祁南倒黴的事情,她都願意做。
馬豔麗給她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著以後在城裏的生活,難道竟然在這樣的機會之下,可以成真了?
“媽,我聽你的,等我以後發達了,我一定接你去城裏享福。”黃芳芳說道。
馬豔麗眼淚都要出來了。
等天色晚一些,黃芳芳這才背著一個包袱,身上帶著馬豔麗給籌到的所有的錢,加上一張車票。
茫然又毅然決然地上了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