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梅雖然不覺得黃芳芳可以翻起來什麼風浪,但是黃大貴的話她還是聽的。
“我才不跟她計較,但是祁南那,天生就帶反骨,我還是覺得芳芳那辦法好。”高秀梅想著以前,祁小雨總是冷冷清清的樣子,打不得罵不得,自己還時不時就要吃點悶虧,偏偏當時老頭子不給她鬧,心裏就特別不舒服。
黃大貴冷笑,“把人騙來去換錢,最最是下策,活了一輩子,難道還被一個小輩牽著鼻子走?再說,做人留一線,你看她在城裏,少了咱們家的東西了?當初你打算把祁南扔了,能夠有之後那些東西,不過就是一口飯,做人不能隻看腳趾頭那一小塊地方。”
如果是平常,高秀梅也就這麼算了,但是今天,她還在黃芳芳說得那些話的震驚之中,總覺得馬上就可以大富大貴,祁小雨也可以倒大黴,現在突然之間又不行了,就仿佛放到她口袋裏的東西,又飛走了。
她心裏難受,想想就反駁道:“但是這丫頭要是嫁人了,還拿什麼來拿捏她們娘兩,一個個都是沒有良心的,到時候自顧自己吃香喝辣的,難道還會管咱們一把老骨頭的死活!”
這樣的事情,她相信祁南絕對是幹得出來的。
祁南不在這了,祁小雨的東西,自然也就沒有了。
黃大貴深深一笑,“所以我說,你看得不遠。”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人都跑了,什麼都沒有了!”高秀梅很是心疼。
黃大貴吐出一口濁氣,“你呀,要是他們不跟咱們撕破臉,自然是好來好往,要是以為嫁人,就可以不管了,也要看我答應不答應。”
高秀梅這時候才聽出一點門道。
她眨著眼睛,看著黃大貴一臉的佩服,“要不咱家這日子在村子裏總是不差,也是你會籌謀,這人走了,還有什麼法子?”
黃大貴抬起手,指指村尾的方向。
“那裏頭,山啊,有什麼好看的!”高秀梅一臉的不解。
“村尾過去的山上,有什麼?”黃大貴暗示道。
高秀梅愣愣的,“這山上有什麼,值錢的都不多,木耳?野菌?野豬也不好捉啊?砍木頭不賺錢還累……”
見她越說越遠了,黃大貴冷笑一聲,“祁家。”
高秀梅道:“祁家,屋子鬧鬼誰都不敢去住,除了那個祁小雨,兩個老不死的早就埋了,現在一把骨頭,有什麼值錢的……”
說著說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黃大貴果然說道:“對咱們不值什麼,對祁小雨跟祁南就不同了,墳,可是不能隨便遷走的。”
高秀梅總算是弄明白怎麼回事了,心裏對黃大貴,簡直可以用敬仰來形容,“天,老頭子你可真是厲害了!沒錯,他們好好的給東西就算了,要是不給,看他們祁家的墳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