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楚漁和嶽靈婉已是生米煮成熟飯,嶽海總不能看著自己女兒在情傷裏痛苦一輩子吧?
“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好。”
把消息告知嶽海後,楚漁便是徒步來到了海島邊緣的一個小型飛機場上。
由於那架私人飛機一大早就被他派去深山接鬼醫和蠱仙了,因此在飛機回返之前,他隻能蹲在附近一邊抽煙、一邊思考著待會見麵時的說詞來打發時間。
不多時,飛機歸返落地,兩名頭發花白、身材一高一矮的老者從上麵跳了下來。
見到二老,楚漁上前招呼道:“蠱仙爺爺,老頭子,你們可算到了。”
高瘦老者朗笑連連,撫了撫下顎白須道:“時間不晚吧?”
不及楚漁回應,一旁的矮胖老者便是忍不住吹胡子瞪眼道:“在外麵瘋了兩年,怎地還是這麼不懂尊老愛幼之理?”
楚漁甩給鬼醫一記白眼,沒好氣道:“讓我尊你也行,先把坑我的那些錢還來。”
“我那是給我曾孫攢的聘禮錢,跟你有毛關係!”鬼醫反口相駁,隨之露出一抹與楚漁起碼有八分相似的賤賤笑容。“喂,臭小子,我聽說那幾個女娃娃裏有人懷上了?”
“目前就一個懷上了,其他三個還沒動靜呢。”楚漁挑了挑眉,一臉得意。
“好!有就行!有就行!”鬼醫拍手歡呼,像個吃到糖果的孩子。
楚漁跟著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不過還沒笑多久,他就猛拍了一下腦門,邊往飛機上跑邊知會二老道:“蠱仙爺爺,你和老頭子先去房間休息,我得出去辦件急事,有什麼話回來再說。”
“大喜的日子,有什麼急事非得今天辦?”
“沒時間解釋了。”
話畢,楚漁招呼專聘飛行員啟動飛機,目標直指法蘭國,一路疾飛而去。
……
法蘭國,芭黎市。
舉世聞名的艾菲爾鐵塔附近,一條充滿藝術氣息的街邊小路旁。
一個容貌絕美、氣質清冷的白裙女人,正坐在一把木椅上,默然無聲的畫著油畫,幾分鍾後,一名出生於法蘭國本土的金發青年來到近前,將一朵火紅玫瑰插在了她的花架上,然後悄悄走到一旁,倚在路燈上靜看美人作畫。
約莫四十分鍾的時間過去,白裙美女一如既往的優雅起身,伸手把那朵玫瑰從花架上拔出來,轉而行至附近的一個垃圾桶前,毫不留情的將其丟了進去。
金發青年長歎一聲,但他臉上的懊惱之色僅是停留片刻,便又很快恢複了固有的昂然鬥誌。
白裙美女去而複返,著手收拾畫具,金發青年咬咬牙,糾結再三,最終壯著膽子邁出了新的一步。
“我幫你。”
他用流利的鷹語向眼前這位東方美人大獻殷勤。
白裙美女擰緊眉頭,正欲拒絕,便聽耳邊響起了一個讓她魂牽夢縈多日的熟悉聲音。
“能不能給我畫一幅?”
這名“不速之客”言語和情態都極盡輕挑玩味之意,金發青年飽含敵意的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因此而做出任何多餘舉措。
因為金發青年十分清楚,這個在街邊作畫小半年的東方美人,根本不會主動和任何一名異性開口交談,凡是向她表達愛慕的男子,無一不是落個被拒於千裏之外的下場。
然而就在金發青年準備看這名東方男子吃癟的時候,白裙美女居然坐回了椅子上。
雙目狹長、五官陰柔帥氣的東方男子咧嘴一笑,屁顛屁顛的跑到畫架前方,安安靜靜的給白裙美女當起模特來。
三分鍾後,白裙美女再度起身,並於金發青年極盡驚詫之意的目光注視下,用一口字正腔圓的法蘭語說道:“請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金發青年隻覺心髒如遭重錘,腳下踉蹌的連退數步。
突然出現的東方男子,也就是剛剛打電話把婚禮推遲半日的楚漁,自始至終都沒多看金發青年一眼。
他走上前去,湊到白裙美女旁邊,視線定格在了畫板上。
少頃,他表情古怪的撓了撓臉頰,問向白裙美女道:“這個……好像不是我吧?”
畫板上,是一個線條粗糙、用綠色油彩所作的“縮頭烏龜”。
白裙美女偏過頭去,看著他的側顏,嗅著他身上散發的味道,瞬間淚滿眼眶。
“我還以為你要當一輩子縮頭烏龜呢!”
楚漁迎上她的視線,動作迅速的在那嬌豔紅唇上香了一口。
沒等白裙美女嗔怪,他探手入懷,取出那個全華夏獨一份的紅色小本本遞給她。
“今天我結婚,你來不來?”
白裙美女先是被楚漁的言語驚了一驚,而後拿過紅色小本本,仔細看完上麵印著的每一字每一句。
和他的名字距離最近的名字,是她的名字。
“這怎麼可能?”
她驚呼出聲。
他不由分說,霸道至極的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你老公我拯救了世界,這是我應得的回報。”
“放我下去!”
“沒門兒!這麼漂亮的老婆,萬一跟人跑了怎麼辦?”
說著,他開始加速奔跑。
“楚漁!你慢點!”
“幹嘛?你怕我摔著你?”
“不是……”
“你不舒服?”
“我……我有了……”
“啥?”
“我說我有你的孩子了!”
聽罷,楚漁陡然止步,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嶽靈婉寬鬆白裙裏麵那高高隆起的小腹。
“一槍命中?”
嶽靈婉羞赧至極的點點頭。
確定這一喜訊後,楚漁愣在原地失神良久,而後猛地低下頭去,一口含出了她的嬌嫩唇瓣。
兩點晶淚於美人粉頰滾落。
她苦等數月。
終得餘生幸福。
……
從今往後數百年,有一個人的名字,任由歲月消磨,不朽不衰。
他叫楚漁。
楚楚動人的楚,坐收漁利的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