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婉現在的感覺就是,有一隻強勁無匹的大手,死死攥住了她的心髒,那種難以言喻的疼痛感和窒息感,幾欲令她昏厥過去。
而楚漁的“回憶殺”,仍在自顧自的進行當中。
“他成為了那座孤島上最閃耀的一顆新星,可實驗的成功,依舊無法阻止那些冷酷男人瘋狂的心。”
“好在,當他之後的一批孩子,還未慘遭煉獄之苦的時候,他得救了。”
“一艘艘戰船、一架架戰機包圍了那座海上孤島,經過一番慘烈大戰,那群冷酷男人悉數被滅,島上的孩子們得到了解救,且所有的實驗設備和實驗資料也全部被毀。”
“被帶回華夏後,他已經無法像正常孩子那樣去嚐試融入普通人的世界,因此,他被送到了華夏邊疆,隨同一位為華夏國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的老者參軍入伍。”
“幾年的軍旅生涯,給他那顆被黑暗侵蝕許久的心帶來了些許光芒,直到那位軍中老人發現他的身體出現了超乎常人的變化,才提出讓他退伍,前往一片深山老林中接受治療。”
“於那片深山中,他在被留下觀察身體變化情況的同時,開始跟著一個人稱‘鬼醫’的老者學習醫術,這一學,就又是三年。”
“十四歲的他,外麵披著正常少年的皮囊,可實際上,他卻是擁有正常少年所不具備的超絕能力。”
“他的速度飛快、爆發力驚人、一手蠻力可擎千斤巨石。”
“簡單來說。”
“他是人,也不是人。”
“平凡的世界已經無法承受他的分量,於是在鬼醫的安排下,他開始接觸另外一個更適合自己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裏,他結識了幾個不錯的朋友,也殺了不少當死之人。”
“那整日下著腥紅雨水的世界,逐漸令他感到著迷。”
“似乎……”
“似乎隻有不斷的挑戰極限,才能讓他調動起繼續活下去的澎湃激情。”
……
言盡於此,楚漁駐足止步,滿眼悲戚與自嘲的看向身邊佳人。
“對他來說,你覺得‘臉’和‘麵具’,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自己?”
嶽靈婉咬緊紅唇,攥著楚漁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
憋了半天,她才一臉心疼的問道:“那他是不是特別怨恨那些人?”
“怨恨?”楚漁收斂笑容,輕輕搖頭。“或許最早的時候會感到怨恨,可是當他承受的痛苦轉變為生存的資本時,他就一點都不恨了,甚至於還很想感謝那些人,因為是他們讓他擁有了現在的一切,包括愛情和友情。”
嶽靈婉麵色一怔,又很快明白了楚漁的意思。
是啊。
如果沒有當初那慘痛的經曆,楚漁不會成為現在的楚漁,也不會好巧不巧的接受保護任務,進而與自己一路走到當下。
世間萬事皆有定數。
世界萬事皆福禍相依。
永遠閉上雙眼之前,誰也不該對自己的命運妄下決斷。
……
天色漸晚,當路邊的出租車遙遙駛來,楚漁便帶著嶽靈婉返回酒店休息去了。
溫情滿滿的吃過晚飯後,兩人回到酒店房間,在楚漁的“威逼利誘”下,嶽靈婉紅著俏臉隨他走進浴室。
“藥泥才上了一天時間,現在就全部洗掉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傷勢?”嶽靈婉強自偏過頭去,不敢多看光潔溜溜的楚漁一眼。
楚漁對著鏡子,慢慢扒開右臂傷口上的風幹藥泥,確定傷口已經完全愈合後,才得意洋洋的回應嶽靈婉道:“別忘了,你老公我可是‘半神’級別的存在,這點小傷對我來說,跟被蚊子叮了一口沒啥兩樣。”
“呸,我看你是‘半神經’還差不多。”嶽靈婉回以反擊,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居然沒有過多糾結“老公”二字的問題。
“嘿嘿,不管是半神還是半神經,你快點幫我把這些藥泥洗掉就是了。”
接下來,在楚漁的“引導”下,嶽靈婉強忍心中羞意,當著他的麵褪去身上衣物,隻留兩件貼身小內內,於其旁側扭捏站定。
“嘖嘖,不愧是我楚漁的老婆,這身材,這皮膚,簡直極品啊!”
某漁抬手摩挲著下巴,在美人羞赧萬分的情態中,一本正經的品頭論足起來。
想當初,楚漁和嶽靈婉“同居”的第一個晚上,他就因開錯房間而目睹了當下這風光無限的一幕,隻不過那時候他們倆的關係,還沒發展到彼此間可以“坦誠相待”的地步,所以那一次闖進去的快,被轟出去的也快,壓根沒來得及讓他對這具堪稱完美的“上帝藝術品”詳作品鑒。
可如今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他不僅能光明正大的看,還能光明正大的……嗯。
清洗傷口的過程,被楚漁冠以無盡“旖旎”氣息,在嶽靈婉無數次嬌叱與嗔怪聲中,曆經長達五十多分鍾的時間,兩人才終於相互“糾纏”著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