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炎夏時節,她的父親不知道在哪裏找來一個看上去比自己年紀還小的青年,說是要他來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危。
初次見麵,恰逢曹鵬求婚不成意欲強行玷汙於她,而就在她即將被拉進車內,甚至可能就此被一頭肥豬汙了清白的時候,他懶洋洋的從人群中現身,幾個照麵就把曹鵬打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再往後,沿著天金市商界中各個競爭對手的敵對線路,他不斷幫自己解決著麻煩,也不斷挑釁著自己對異性忍讓的極限。
那次方令群以凱達集團生死相逼,讓她獨自一人入門赴宴,極盡各種羞辱之舉,將她狠狠攥在掌心裏肆意揉捏。
進門之前,他告訴她,最多半個小時,你不出來,我就進去。
在那天金市名望最盛的方家大少麵前,他怡然無懼,為了幫自己出氣,將其按在地上狠狠暴打了一頓。
而最讓嶽靈婉記憶深刻的還要屬倉鼠傭兵團以及美杜莎那兩次致命危機,倘若沒有楚漁相救,她絕對逃不過那兩次人生大難。
再往後,楚漁帶著她來禾北省建立炎黃集團。
明麵上這個小男人似乎從來沒把自己和這柄複仇利刃放在心上,可她本人卻十分清楚……
沒有楚漁的化妝品配方、沒有楚漁的那些人脈關係、沒有楚漁在陰影處抹殺掉那些該死的寄生蟲、沒有楚漁一次次慧眼獨具的判斷、沒有楚漁拉來的一個個商業奇才……
沒有這些人事物,炎黃集團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半不到的時間裏,發展成為全球知名的商業帝國!
不管他當初建立炎黃集團的初心是什麼。
他都用自己的方式為自己報仇了。
而這次之所以被半路綁架,就是因為天金市裏的那些敵人們要向自己、向整個炎黃集團俯首稱臣!
他為她付出了太多。
多到可能用一輩子都還不完。
“喂!你再不幫我上藥,我可就真一命嗚呼了!”
躺在沙發上的楚漁自是不會猜出嶽靈婉心中所想,後者聽得呼喊,連忙回首應道:“好了,馬上就來。”
話畢,嶽靈婉深呼吸一口氣,將心緒平複之後,才端著盛滿黑色糊糊的瓷碗走回楚漁近前。
由於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過迅速以及令人心神震蕩,因此直到此刻,嶽靈婉身上還穿著那件被清水浸濕的黑色職業ol裝。
濕透了的衣物緊貼在肌膚上,將嶽靈婉那堪稱完美的曼妙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
尤其是白色襯衫裏麵那一抹若隱若現的淡淡紫色……
“你怎麼流鼻血了?”
仍未察覺某漁目光異樣的嶽靈婉把碗放在茶幾上,快速抽出幾張抽紙,輕輕幫他擦拭起鼻間血漬來。
“紫色的……嘿嘿……”
好吧,有一點必須承認,某漁雖有超乎人類之能,但卻無法徹底抵抗人性最原始的邪惡欲望。
嶽靈婉大概反應了兩秒鍾的時間,等她想明白“紫色”的是怎麼一回事後,臉上擔憂的神色便瞬間煙消雲散掉了。
察覺到“冰山妞”氣勢有變,早已形成條件反射的楚漁趕緊掙紮著坐了起來,即便那些傷口處再怎麼疼痛難忍,最起碼也比被憤怒中的美人給活活掐死要強。
“嗯,是紫色的,你要看嗎?”
然而,讓楚大官人跌掉眼鏡的是,嶽靈婉居然說出這麼一句隻有在夢裏,不,不對,應該是在夢裏也絕對不可能聽到的話來。
顛覆某漁人生觀的情景仍在繼續。
隻見嶽靈婉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抑製不住的顫抖著去解開那一顆顆雪白紐扣。
當脖頸下方那大片雪景入目時,楚漁終於忍不住噴了。
“停!停!小婉婉,咱們這才一年多沒見,你怎麼現在學會殺人不見血的路數了?”
嶽靈婉本就對自己現如今的舉動有所猶疑,如今被楚漁這麼一打斷,再想進行,那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胡說什麼?誰要殺你了?”
楚漁拿抽紙堵著自己的鼻子,那十二處傷口上,有十一處還嵌著金屬卡牌,就算他身體自愈能力再怎麼強悍,血液也不可能融化金屬,進而協助皮肉完成愈合吧?
再有,大量的出血,已是讓他逐漸產生思維恍惚、氣力虛弱的不堪情態,萬一那個神秘黑袍人現在找上門來……
“好好好,咱有什麼話等你給我上完藥再慢慢聊,成嗎?”
“嗯。”
“喂!不是,你不會認為直接把藥撒在這些破牌周圍就算完事了吧?”
“那該怎麼辦?難道還得把它們全拔出來?”
“……”
“會不會很痛?”
“姑奶奶,你再墨跡,明年的今天就真得給我燒紙焚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