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的光束橫過虛空,地麵上,一條鴻溝出現,光束經過的地方,彎角蠻牛、鬣齒巨豬、枯木節蟲等魔獸的身體化為血霧,人麵蜘蛛剛剛意識到危險,光束已經擊中了它,頭顱出現了一個直徑二十公分的窟窿,前後通透,過了幾秒鍾,惡心的綠色汁液才噴射出來,人麵蜘蛛龐大的身軀重重倒下,把地麵砸的震動了一下。
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站在僅剩的最高建築的頂上,雙腳不丁不八,穩如山嶽,手持一張巨弓,隨著如炬的目光移動,又是兩箭射出,以防禦稱著的大地之熊爆頭,速度如風的踏雲青牛心髒被洞穿,刹那死了三隻五級魔獸,這一片區域的高手壓力大減,來不及向老者道謝,驚恐地看著天空,十幾點血光在快速移動,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蝙蝠,吸血魔蝠!
汗水順著額頭流下,已顧不得擦拭一下了,高手們想逃,卻發現兩隻腳宛如灌注了鉛,重如千斤,動不了。
眨眼間,吸血魔蝠已經到了眼前,這個時候想逃已經來不及了,高手們咬牙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心中湧起了絕望,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十幾道光束破空而至。
噗,噗,噗……
十一隻吸血魔蝠從空中墜地,把地麵砸出了一個個坑,每一隻的身上插著一根黑色的箭矢,一支箭,一隻吸血魔蝠,不多不少。
咚!
一個高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扭頭看向射箭的老者,滿臉感激。
謝步安,《坤木城》第一弓箭手,曾經一箭射殺一隻六級魔獸,名聲大噪,謝步安已經多年不出手了,但是今日一戰,足以證明他英雄不減當年。熟悉自己爺爺的謝浣夜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頭。
她爺爺數年之前練功出了岔子,行功不能急,否則身體受不了,這一下子射出十一箭,目標又都是五級魔獸,每一箭都必須全力以赴,她爺爺表麵如常,實際上承受著極為可怕的壓力。
腳下的青瓦已經變成了粉末。
“好箭法!”剛剛走出陣法的霍楠衣見到這一幕,忍不住擊掌,射殺大地之熊、人麵蜘蛛和踏雲青牛算不得了不起,因為靠的是落霞弓,但是射殺吸血魔蝠,就很體現箭術了,吸血魔蝠是靠聲音辨別方向的,聲波比眼睛更厲害,視線有盲區,而且容易受到光線的影響,聲波敏銳的多。
想要射殺這類生物,預判是基本功,一瞬間預判十一隻五級魔獸的飛行軌跡,這份本領,她是再過十年都比不上,作為符箭世家的大小姐,霍楠衣也是箭術高手。
東方泛白,又是一夜過去,《坤木城》已經沒有淨土了,九成的建築被摧毀,剩下的一層隻是沒有倒塌而已,破破爛爛,距離倒塌不遠了,因為各大世家的高手援助,艱難的一晚度過了,可是,危險依舊。
強如謝步安,堅持了一個晚上,眉宇間也出現了一絲疲倦,其他人就更是不如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出現了五隻六級魔獸,謝步安一人射殺兩隻,各大世家纏住了兩隻,還有一隻橫衝直撞,無人能擋,關鍵時刻,《坤木城》的城主出手,擊殺了六級魔獸赤血魔豹,很多高手這才發現,城主也是一位高手。
平日裏,城主都是表現的沒有武功。城主沒有回應大家的歡呼,擊殺了赤血魔豹後馬上離開,親近的人才知道,他受傷了,很嚴重。
六級魔獸不是那麼好殺的,不是每個人都像謝步安那麼好的運氣,能得到一件仙器。城主離開那麼急,是想療傷的,他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人,內傷拖不得,但是現實很殘酷,各種事情纏身,他根本沒辦法安心療傷,堅持到天明。
白天對魔獸而言,是疲倦期,大部分的魔獸都是晝伏夜出,魔獸大舉進攻的時候,這個規律是會變的,但是相對而言,魔獸白日攻勢沒有夜晚那麼瘋狂,城主想趁著白日療傷,剛把一切事務安排好,準備去密室,剛站起來,馬上又坐下了,緩緩道:“劉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來《坤木城》也有好幾天了,還是第一次來見城主,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多少有些失禮。”劉危安不是一個人來的,一同來的還有張舞鶴與霍楠衣。
兩大美女保駕護航,這種待遇,也隻有劉危安。
城主的護衛想要阻攔,被城主一個眼神給攔下來了,劉危安能找到這裏,攔著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再者,也攔不住。他看著劉危安:“《坤木城》重製度,我隻是一個糟老頭子,見與不見,意義不大。”
“城主的傷勢拖不得啊,還是要盡早治療,萬一留下後遺症,將後患無窮。”劉危安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