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的一切沒入國庫,就連將軍府都被皇帝派人看管,所有將軍府的人不得進出。
皇帝的速度,可謂是快的幾乎令人咂舌。
這個時候,百姓們隻是議論曲梁貪得無厭,不按好心,但是朝中的官員卻是看出了眉頭,曲家這麼一折騰就等於完了,那些原先依附於曲家的人,立刻掉轉馬頭去討好倪家。
曲倪兩家,朝中的兩大巨鱷,一家倒下,另一家再無牽絆,可以說高枕無憂了。
“還有呢?”玉奴坐在床上,背靠著鬆軟的枕頭,喝著宮女送來的蓮子粥,聽著她義憤填膺的謾罵。
“還有?沒了,娘娘啊,這還不夠啊,你還想有些什麼啊?”一身粉裝的小宮女,實在不明白玉奴想要知道什麼,當下問道。
雖然早已被廢,但是此刻的玉奴,在所有人眼中比那些高貴的娘娘還要高貴,所以眾人還是稱呼著娘娘。
玉奴淡然一笑,將碗丟給小宮女,說道,“星兒,我累了,想睡會,你下去吧!”
星兒聞言,慌忙收拾了東西,為玉奴蓋好被子,退下了。
躺在床上,玉奴本來就全無睡意,隻是一時難以接受。
沒有想到自己一時氣憤說出的話,龍冽竟然當真了,真的把曲梁給毀了。
她心中的愧疚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該怎麼辦呢?曲梁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便被關入了天牢,該怎麼樣才能救他呢?
“龍冽,龍冽.......”心中不停的念著龍冽的名字,玉奴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把舉手間便將人家給毀了,此刻應該很開心吧?
正在想著心事,卻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有人進來了。
玉奴慌忙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咯咯.......”耳旁傳來紅衣嬌笑的聲音,下一刻便感覺到她的手已經按在自己身上,“我知道你沒睡,別裝了!”
再裝也沒什麼意義,玉奴便翻過身來,麵無表情的望著紅衣,“你怎麼來了?他同意你來?”
“呃,”紅衣坐了下來,抬頭望著豪華的房頂,不急不慢的說道,“誰說,非得要他同意,我才能來啊?”
玉奴笑笑,不置可否,紅衣在任何人麵前都是一副放蕩無忌、肆無忌憚的樣子,唯獨在龍冽麵前,乖順的宛若一直小貓,甚至連頭都不敢抬,連氣都不敢喘。
“喂,聽說了嗎?你牽腸掛肚的小情郎現在在大牢裏蹲著坐吃等喝呢!”紅衣趴到玉奴肩頭,笑嘻嘻的說著,那語氣沒有絲毫的擔心和焦慮,反而多了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玉奴不想理她,沒她那份閑心,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猜,你現在一定恨死皇上了,你隻不過是說了一句氣話,他就當真了,還把你的小情郎直接丟到監獄裏,毀了他的一切,嗬嗬......”紅衣將玉奴的秀發纏繞在手指上把玩著,“就算現在你把他救出來,他也一無所有了,沒了家當,毀了名聲,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比殺了他還要狠。”
玉奴驀然抬頭,目不轉睛的望著紅衣,她看似嬉笑無意的說笑,卻是說出了玉奴下一步想做的事情,她本來就想著去救人呢!
“既然皇上想毀掉一個人,你覺得他會給別人繼續翻身的機會嗎?何況曲家本來就對他威脅很大,皇後暗中與自己的弟弟經常來往,朝中又有許多大臣依附於他們,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啊!”紅衣輕描淡寫的說著,看似像是在閑談,其實一語中的地說出了最為厲害的關鍵。
但是,玉奴經她的提醒,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既然曲梁對他的威脅已久,他應該早就想著除掉他,所以這次隻是借助這個機會而已,尤其是當他知道了曲梁的水上莊院,他定然更加容不得曲梁,而我,隻是他的一枚棋子,繼續發揮了利用的能力,是也不是?”
“嗬嗬......”紅衣笑了,笑的花枝亂顫,“玉奴,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你覺得你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嗎?可以讓皇上一舉鏟除曲家?”
玉奴聞言,頓時不解的望著她。
紅衣再次嬌笑起來,而後慢慢解釋著,“作為帝王,駕馭之術定然是一絕的,你也知道,朝中曲倪兩家相鬥,如果其中一家倒了,另外一家便會肆無忌憚,這對皇上有什麼好的?他曲家姐弟可以有水上莊院,你說有太後支撐的倪家,他們的財產會比曲家少嗎?
你認為,在這之前,皇上對於曲家的一切就真的一無所知?小玉奴,你說,我是要說你對皇上太過迷戀而以至於忘記了完全的看待他呢,還是說你根本就對皇上不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