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曾經自己隻是拖遲了回交任務的時間,隻是遲了半個時辰,便被龍冽折磨的生不如死,紅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對不起了,玉奴,人心都是自私的,我真的是不敢違背皇上的命令!”紅衣低低道歉,而後抱起玉奴直接朝皇宮走去。
當龍冽走進房間的時候,當他滿腹怒氣恨不得要將玉奴大卸十八塊的時候,卻看到的是曾經的佳人麵色慘白、毫無血色的躺在床上,似乎靈魂早已離開了軀體,她那般靜靜的躺著,甚至連呼吸都微弱的難以察覺。
“玉兒......”
饒是滿腹怒火,在看到玉奴消瘦而又痛苦的臉時,在看到他日思夜念的人兒時,在看到他重傷中仍舊念念不忘的玉奴時,那怒火宛若冰雪遇到了驕陽,瞬間消融不見。
“玉兒,”他跌坐在床前,伸手撫摸著昏迷中的人兒的臉,觸手冰涼,直接寒徹了他的心,若不是鼻尖還有虛弱的呼吸,龍冽甚至以為她已經離開了自己。
“你瘦了,也黑了,手也粗糙了,”龍冽宛若在評估一件藝術品,仔細的查看哪裏不合眼,從頭到腳,他細細的查看著,心中卻是痛得無以附加,他知道這段日子,玉奴一定受了很多苦。
“那些追殺你的人有沒有為難你?他們欺負你了嗎?如果敢有人碰你,我就是豁出去這萬裏河山,也定然不放過他!”龍冽的聲音輕微而又緩慢,語氣中卻有屬於他的霸道和陰狠。
這個世上,除了他,誰也不可以傷害玉奴,哪怕玉奴背叛了他,也隻能由他來決定!
昏迷的玉奴隻覺得渾身筋骨中宛若有萬千隻螞蟻在爬動,在啃噬她的骨髓,那種奇癢、那種奇痛交加在一起,幾乎淹沒了人的意誌和反抗,她實在是難以忍受,不由得痛的出了聲音。
“玉兒!”龍冽頓時一喜,以為玉奴要醒來了,他拉著玉奴的手,擔心的問道,“玉兒,玉兒,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痛?你再忍一會,紅衣已經去給你配藥了,馬上就沒事了,玉兒,我的玉兒......”
玉奴也隻是痛的呻吟了一聲,而後便沒了聲音,隻有眼角溢出的淚滴,和濃密的睫毛投下的那抹優美的剪影,微微顫動間,讓龍冽知道她很痛,很不舒服。
龍冽看的撕心裂肺的痛,甚至比他自己難受還要讓他難以忍受,他雙拳緊握,關節發白,額頭青筋暴突,怒吼一聲,“紅衣!”
下一刻,紅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龍冽的麵前,她撲通跪在地上,渾身忍不住的顫抖,這個平素嬉笑、萬事不在乎的女子,此刻聲音都顫抖了,“皇上!”
“解藥呢?”龍冽滿臉怒氣的問道。
“皇上,玉奴小姐中毒已久,開始一直被壓製,所以這次毒發很厲害......”紅衣小心翼翼的想著措辭,慢慢的解釋著。
但是,龍冽根本不等她說完,再次吼道,“解藥呢?”
“皇上,奴婢正在用心研製!”紅衣立刻回複道。
龍冽驀然轉身,整個人宛若遊走在暴怒的邊緣的野獸,他再次重複,“解藥呢!”
“皇.......皇上......”紅衣嚇得早已魂飛魄散,不敢再提了。
“廢物!”龍冽怒聲罵了一聲,衣袖一揮,紅衣頓時被一股大力席卷著往牆上撞去!
“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紅衣滾落地上的同時,又狂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頓時萎靡不振。
就在這時,龍冽驀然臉色一變,迅速轉身,望著昏迷的玉奴,他彎腰伏在玉奴身旁,輕輕問道,“玉兒,你說什麼?”
那聲音,輕柔而又寵溺,多情而又溫和,宛若剛才發怒的不是他,而是別人。
昏迷中的玉奴,櫻唇輕啟,說了兩個字,“曲梁......”
她的聲音雖然很小,很微弱,但是龍冽還是聽清楚了。
曲梁!
她在叫曲梁!
下一刻,紅衣傳遞到宮中的有關玉奴和曲梁之間的事情一一在龍冽腦海中閃現,龍冽終於坐不住了!
他麵目猙獰,原本溢滿寵溺和疼心的眸光變得陰狠嗜血,他緊緊掐住玉奴的脖子,惡狠狠的吼著,“曲梁,曲梁,到了現在,你竟然還在叫他的名字?他在你心中果然很重要啊!枉費我為了你,一麵扛著太後的壓力,一麵暗中辛辛苦苦尋找你,你竟然在外麵與我的臣子逍遙快活!你該死!”
最後三個字出口,龍冽竟然掐著玉奴的脖子,直接將她從床上提了起來,而後猛然往地上摔去!
“砰!”
身體與地麵瞬間接觸,那帶著龍冽憤怒中的力道直接將玉奴的身子狠狠的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