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翼答應了電話便掛了,戰熠陽回頭看著許榮榮,許榮榮靠在床頭上說了:“我還沒住夠呢。”
“今天住一天,明天動身去鄉下。”住不住夠戰熠陽也是這麼決定了,許榮榮就是不舍得也隻好答應了。
臨走許榮榮一個勁的交代雲倚傲千萬別走,過了十五走。
雲倚傲答應的吞吞吐吐的,許榮榮就覺得是很敷衍。
“你別敷衍我,你回去幹什麼?”許榮榮覺得放假了,回去也沒什麼事情。
雲倚傲說了:“國外不放那麼久的假。”
“那你怎麼不回來呢,回來了多好,國內總放假。”許榮榮就是總有理由,就是不想雲倚傲出國。
雲倚傲最後也不說話了,看著許榮榮去的車上,擺了擺手人送走了。
等人走了伍俊傑消遣雲倚傲:“你真行,比我都討人喜歡。”
伍俊傑說完回去了,雲倚傲站在外麵吹著冷風,站了很久才回去。
阿暖在裏麵還和伍俊傑說,“看著挺可憐的。”
“那誰不可憐?”伍俊傑看了一眼阿暖,誰都可憐,就是可憐不過來。
阿暖聽完笑了,是啊,都很可憐,總不能把人給分了。
阿暖摸摸自己的肚子,其實這時候本來不應該說這樣的話,但她要不說覺得不好。
“我想去看看白一。”阿暖這幾年每年的春節過了,都去看白一,不定是哪一天,但總要去看的。
初二開始,不管那天,都不會超過初八。
伍俊傑還是老規矩,買了花和一些禮物,而後帶著阿暖去看白一。
每次伍俊傑去看,都覺得自己老了,白一卻沒有老。
伍俊傑就說了,這輩子唯一慶幸的一件事就是和阿暖一起慢慢變老,唯一遺憾的事情,沒有早一點認識白一,要是認識一下,就能真正的較量了。
阿暖總是說,那可不一定了,要是白一活著,哪有你什麼事了。
伍俊傑到是不以為然,緣分是天注定的,他不想提起阿暖的傷心事,說白一不好的話,能和他長成一樣的人,不好也是好的。
但是要是真的喜歡上了,伍俊傑覺得,阿暖是他的,非他莫屬。
要是早點認識白一,伍俊傑以為,起碼可以真正的較量,隻是可惜他輸在了起跑線上,讓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夠完全,心裏有個地方為一個人留了一席之地,而這個地方,讓他偶爾會有一點小嫉妒,雖然隻是一點點,他還是希望都是他的,那樣才夠完全。
不過事已如此,說的太多矯情了,他喜歡的是這個女人,管其他人什麼事情,墓碑裏的這個人,說好聽了是個過去式,說不好聽了回歸故裏去了,投胎轉世不知道去哪裏了,誰和他一般見識,自己給自己找沒意思不是麼。
伍俊傑這人就是這樣,什麼事自己給自己找寬心,阿暖一邊回去還一邊靠在他的懷裏說:“你是不是又在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伍俊傑什麼樣子,阿暖不知道麼,其實就是來看看,沒有其它的意思。
阿暖也擔心伍俊傑誤會什麼的,伍俊傑沒有那麼覺得,反倒是和阿暖笑了笑:“什麼痛不痛快的,難道還不許我心裏活動了?”
阿暖笑了,拉著伍俊傑的手走著,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眼前的風景。
回憶起多年前的那個白一,其實她現在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伍俊傑,你可千萬對我好點,不然我說不定要找個相好的了。”下去阿暖就開玩笑說,伍俊傑看了她一會:“你都兩個孩子了,誰跟你?”
“你不信?”阿暖看他,伍俊傑說了:“誰敢我弄死他。”
阿暖笑了,靠在車子裏暈乎乎的睡了一覺。
時間溜走的太快了,一轉眼已經十幾年了,一個人可以用二十幾年在一個人的心裏生根發芽,另一個人就能慢慢去磨平那個地方。
雖然他曾是她生命裏最絢爛的花,但是另外一個人的到來卻改變了命運,成了她生命裏更絢爛的花。
不是他不夠好,隻是另外的一個他太努力,努力的久了,便成了她無法在割舍的了。
車子裏的溫度升高,阿暖輕輕的哼著一首歌,一首伍俊傑沒有聽過,白一經常哼的歌。
曾幾何時,阿暖害怕回憶起以前的日子,但是如今,每每回憶起來,內心卻總是那樣的安寧,甚至會忍不住的笑著。
“伍俊傑。”阿暖哼著哼著忽然朝著伍俊傑叫了一聲,但她紅潤的臉卻沒有什麼變化,甚至都沒有把眼睛睜開。
伍俊傑恩了一聲,看著鏡子裏的人。
“我愛白一。”阿暖說著,伍俊傑握緊了方向盤。
阿暖說:“但我更愛你。”
伍俊傑淡淡的看她,手鬆了鬆,阿暖睜開眼看著鏡子裏的伍俊傑:“他已經是個過去了,我想永遠的陪著你,下輩子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