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榮掛在長椅的椅背上,一動不動,大有把裝死進行到底的架勢。
戰熠陽站在一旁,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開口:“許榮榮,起來。”
“不要!”許榮榮的口吻委屈中呆了少許的任性,“除非你把剛才那句話收回去。”每天都下來跑兩千米……嗚,會累死的,其實她沒興趣當一個運動型的美女啊。
“你剛剛不是說要去買早餐?”
“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想到以後每天都要這麼沒力氣,我就更沒力氣了。”許榮榮偏頭看著戰熠陽,楚楚可憐的問,“你希望看到我每天都這麼沒力氣嗎?”
戰熠用事不關己的口吻說:“明天開始我就不在家了,看不到你。”
聞言,許榮榮扁扁嘴,氣呼呼的扭回頭,不願意開口了。
太過分了,不在家了看不見她,就不管她的死活了咩?才是新婚第二天就說這種話,她以後要怎麼辦啊?
戰熠陽自己卻不知道哪裏把小白兔惹毛了,叫了好幾聲她都置若罔聞。
幾時有人敢跟戰少將這麼耍性子?
戰熠陽的脾氣也上來了,口吻不由得重了一點:“許榮榮!”
開朗活潑招人喜歡的許榮榮也沒被人這麼惡狠狠的吼過,平時何惠蘭女士就算吼她,也是帶著關心和憐惜的,可戰熠陽,她新婚第二天的丈夫,真的吼她。
“戰熠陽!”她轉過身,在戰熠陽的胸前狠狠撓了一把,“你過分你!”
怕被戰熠陽抓起來拔毛,一撓完小白兔就跑了。
戰熠陽愣怔了一秒,反應過來的時候,許榮榮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他低頭看了看被小白兔撓得皺巴巴的運動服,勾了勾唇角,沒有追上去,轉身去了早餐店。
反正兔子跑也跑不到哪裏去。
許榮榮的確跑不到哪兒去,她還不至於幼稚到為了這點事和戰熠陽鬧得太大,小鬧怡情而已,拐了幾個彎確定戰熠陽不會看見自己了,她立刻扶著樹氣喘籲籲的停下來,歇了一會,慢吞吞的走回家。
綠化覆蓋麵積高達百分之六十五的小區,到處都是朝氣蓬勃的綠色,小徑很有情調的修得曲曲折折的,鋪著色澤溫潤的鵝卵石,許榮榮曲曲折折了一會就記起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她家在哪兒?
這回是真正的欲哭無淚,她迷路了。
放眼望去是小區的中心花園,曲折的小道四通八達,抬頭是一座座直入雲霄的高樓,外部看起來都一個樣,她家……在哪裏呀?
“阿姨,不好意思請問一下,那個……”好不容易來了個人可以問一下路,可是開了口才發現,她連自己住在幾號樓都不知道,隻好抱著微妙的希望問,“請問你知道戰熠陽住在哪棟樓嗎?”
這麼大的一個小區,居然來問知不知道某個人住在幾號樓,老阿姨用看神經病患者的眼神看了眼許榮榮,搖頭,“不知道。”
“哦,謝謝啊。”許榮榮憂愁的看著四周一棟棟樓,撓頭,再也想不出第二個方法來。
低頭想了一會兒,她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下來。
既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那就……等吧。
春天的早晨,空氣中還有一抹薄薄的涼意,陽光卻帶來一股暖意,曬在身上,十分舒服。
戰熠陽到小區門口的早餐店買了兩份早餐回家,本來以為許榮榮會在家門口等他了,可是……沒人。
他疑惑地開了門把早餐放到餐廳,第一反應就是去打許榮榮的電話,但是她的手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小白兔不可能跟他生氣到家都不回了,除了這裏她也沒地方可以去,難道……
想到許榮榮的智商,某種可能就浮上了戰熠陽的腦海,他揉了揉眉心,又拿了鑰匙下樓。
這個小區戰熠陽也並不熟,但他是曾經橫穿哪裏看起來都一樣的原始森林的人,看了看小區地圖找到許榮榮剛才跑了的地方,鎖定了幾個地方去找,如果許榮榮不亂跑的話,找到她不是難事。
結果找了兩個地方,都沒有找到。
漸漸的,戰熠陽的眉頭也皺得越來越深了。
最後一個地方,再找不到的話就要叫人過來了。
跑向小區的中心花園,遠遠的,戰熠陽就聽見了那道熟悉的聲音,脆生生的,幹淨朝氣得如同她的那雙明眸,走近了就看見小白兔在和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在玩。
朝陽灑在一大一小的臉上,許榮榮笑得跟五歲大的孩子一個樣。
戰熠陽鬆了口氣,叫出小白兔的名字時口吻卻是不悅的,“許榮榮!”
許榮榮正在逗小女孩,聞言下意識的循聲望過去,見到戰熠陽那張滿是不悅的臉,笑不下去了。
慘了,她要完蛋了,戰熠陽好像……生氣了。
可是,迷路又不是她的錯,誰讓他要求她每天跑兩千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