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回到了曹無衣的身邊,曹無衣又不是罵就是打,要不就跟她說蘇七月的懷話,讓她對曹無衣一點好感也沒有了。
曦萱並沒有將自己從曹無衣的身邊掙脫掉,她似乎也不介意曹無衣這樣抱著自己,因為對於她來說,這或許也的確是最後一次機會和額娘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了,她望著眼前的額娘,熟悉又陌生。
她們本是這世間最親密無間的人,卻又成了這世間上最冷漠的關係。
最後曦萱對曹無衣說:“額娘,請放了女兒吧。”
曹無衣的心被針刺穿一般的疼,原來在她女兒的心中自己是這般的不堪,隻是一個累贅而已。
曹無衣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她慢慢的放開了手,看著曦萱出了房門去。
隨著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曹無衣的希望完全的破滅了,她沒有了指望,沒有了任何的希望。
蘇七月是側福晉,就是這府中的頭,想要治她的罪是沒有人能對抗的,現在自己的女兒都不幫自己,沒有人可以幫自己了。
曹無衣想到此,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放過了段巧晴,之前不講她說出來是因為她還想辯駁,如今既然木已成舟,她也不能一個人死,要拉上段巧晴才平衡。
於是曹無衣在心裏做了打算,等著蘇七月再問她的時候她就認了,然後將段巧晴供出來,蘇七月肯定討厭段巧晴,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因為自己幫忙對付了段巧晴放過自己。
想到這,曹無衣又似乎見了一點光……
曹無衣便是這樣的人,信奉的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她可以委曲求全,可以不要尊嚴,可以沒有底線……
隻要能活下去,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都不重要,隻要能活下去,總還是又機會能東山再起的。
曹無衣想如果上天還能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要好好對待曦萱,她要讓曦萱知道自己才是她的親額娘,隻有自己才是跟她足以親近的人。
***
曦萱出了門去春兒正等著她呢,見曦萱一臉的平靜頗為意外,她原本以為孩子看到額娘會哭呢,可是曦萱卻像是沒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不過春兒也覺得不意外,這位大小姐的確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她是個丫鬟也不好問帶著曦萱回去了。
曦萱突然問春兒:“蘇額娘睡下了嗎?”
春兒怔了下,然後答:“沒呢。”
曦萱點點頭,到鏡子麵前整理了下頭發和衣服然後說:“我要去見蘇額娘。”
春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大晚上的怎麼想起拉起去見側福晉了,春兒本想攔著,可是還沒等著她攔下來呢,曦萱自己就出去了,春兒也隻好跟著去。
蘇七月還沒睡呢,也是睡不著,見曦萱來了,也十分意外,尤其是想到她才見過曹無衣就有點不想見她,因為蘇七月也怕曦萱來找足記求情,蘇七月對曦萱還是很有感情的,若是真的來找足記求情,蘇七月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跟孩子說。
不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曦萱來了給蘇七月跪了下來,可是卻不是說曹無衣的事情。
見曦萱跪了下來,蘇七月也傻了,曦萱的樣子十分認真,蘇七月上前勸說:“怎麼還跪下了?起來說話。”
其實蘇七月是很害怕曦萱來為曹無衣求情的,如果曦萱真的我I曹無衣求情,蘇七月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她雖然不會幫曹無衣,也不想順著曦萱,但是看著曦萱這個樣子跪著還是於心不忍,畢竟曦萱年幼,攤上這樣的額娘也不是她所想的。
蘇七月一邊叫曦萱起來,一邊心裏捉摸著要是曦萱為曹無衣說好話自己該如何應對,她不會答應曦萱,但是也不想曦萱因此而責怪自己。
這些年她對曦萱的好是實實在在的,自然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斷送了她和曦萱的母女情誼。
可是蘇七月在這還想著怎麼跟曦萱解釋呢,沒想到曦萱卻抬起頭來,十分認真的說:“額娘,以後您還認我這個女兒嗎?”
說著,兩行淚流了下來,蘇七月怔住了,沒想到曦萱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會這樣的認真,曦萱的樣子很可憐,夏兒在一旁看著都於心不忍了,可是雖然她於心不忍還是怕蘇七月因此心軟,於是幫著蘇七月說:“大小姐還是先起來吧,側福晉有側福晉的難處啊。”
曦萱搖了搖頭,說:“額娘放心,女兒不是不懂事的,女兒知道我親額娘是自作自受,女兒更不會為她求情。她毒害的是我們愛新覺羅的子孫,應當受到她應得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