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想起來自己過去念書的時候做過的一個閱讀題,說做賊心虛,可越遮掩越有痕跡。當年美國總統尼克鬆水門事件就是這樣,為了掩蓋第一個錯誤,他犯下第二個錯誤,結果又被迫去用第三個錯誤去彌補前麵的漏洞,最後,漏洞破綻反而越來越多,被迫辭職下台。其實,如果他爽快的承認了第一個錯誤,民眾也許會原諒他,事情結果要好得多。
至於等著她找到下毒的人,若是那人願意將功補過,她倒是也看看可不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隻是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蘇七月真怕抓到的是段巧晴,又希望抓到的是段巧晴。
蘇七月對夏兒說:“這事就交給你辦,我想應該就是在後廚下的手,我這心煩意亂的也沒個好辦法,就都靠你了。”
夏兒點點頭,說:“主子放心,這事交給奴婢,奴婢一定能幫主子把那歹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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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兒從房裏出來就直奔後院去,若是要在後廚下毒,應該是下人做的,主子進後廚太顯眼,要是問起來也不好解釋,所以一定是哪個主子買通了下人辦事,夏兒也想過會不會是因為最近向格格得罪了人,有人抱負,但是轉念就把這個想法給打消了,除非那人是傻了,因為向格格管他們偷吃東西這點事就要殺人,殺的還是愛新覺羅的格格。
這個時間後廚沒什麼人了,隻有王格格派人燉了補品,夏兒走進來,看著火的是個小丫鬟叫梨子,年紀不大也就十一二歲,邊打著哈切邊煽著手中的扇子怕火滅了,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
夏兒走過去看孩子困的難受,便拍了她一下叫她先回去休息,自己幫著她看會兒,一會兒到了時候再去叫她,不會讓王格格發現的。
梨子見是夏兒本來不敢答應,雖然都是丫鬟,可是丫鬟和丫鬟這身份也不一樣,夏兒是側福晉身邊的貼身侍婢,在府中就算是宮裏的姑姑一樣,地位自然跟她們不一樣,不過夏兒一向是個大方對人關照的人,梨子也清楚夏兒是真的好心,自己又是太困了,便千恩萬謝的答應了,才回去眯一小會兒。
等著梨子走了,後廚就夏兒一個人了,她讓梨子去休息一方麵是真的看孩子太困了可憐她,都是做丫鬟的,她知道這麼小年紀在府裏一定受欺負的苦楚,?另一方麵梨子走了,她也方便做事。
夏兒有個感覺,那個下毒的人如果真的是在後廚下的毒,今日四格格折騰的這麼嚴重,人差點死了,就是現在還是生死未卜呢,那個下毒的人一定心虛,他一定會回到這裏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好在王格格很矯情,吃的東西都要?慢火慢慢的燉煮,正好有的是時間讓夏兒去觀察試探。
這個時候進來一個人,是廚子王五,見夏兒也是嚇了一跳,趕緊過來問:“姑娘怎麼在這,側福晉要吃什麼交代一聲就是了!”
夏兒客氣的說:“我是幫人忙看火,我也沒什麼事,你不用管了,對了,這麼晚了還沒歇著?”
廚子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不瞞姑娘,剛睡了,又餓了,就想……”
夏兒心領神會,知道這後廚偷嘴不是什麼大毛病,他敢跟自己說也是知道側福晉這邊是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笑了笑,說:“是不能餓著睡,都是人之常情。”
“還是姑娘體惜咱們,哪像是那歡喜啊,看她最近牛的!”
夏兒微微一笑,問道:“歡喜怎麼了?我看那丫頭天天笑嗬嗬的,不像是個刻薄的人。”
夏兒當然不是不知道歡喜怎麼得罪了這些人,歡喜到底是年紀小,雖然是個機靈的丫頭卻也不懂得管人,該嚴則嚴,當寬則寬;嚴中有寬,寬中有嚴;寬嚴有度,寬嚴審時。這才是本事才是能耐,偏偏歡喜不懂事也就罷了,那個向格格也是個窩囊,更是什麼也不知道,歡喜出了主意她就覺得好,這主仆二人可沒少得罪人。
王五埋怨道:“姑娘不知道,歡喜那丫頭人小,脾氣可大,管我們這些人跟管她自己的奴才似的,我脾氣好不搭理她,也就忍著了,可是有人忍不了,我看啊,歡喜也得意不了多久!”
“她一個姑娘家,你可要跟手底下的這些人說可別欺負人家,等著哪日我跟歡喜說說,告訴她注意些就是了。”夏兒倒是樂見於歡喜和向格格得罪人的,也算是自己的私心,這樣他們既能幫到側福晉又不會拉攏自己的人脈,可是她本身倒是也很喜歡歡喜,歡喜是個不錯的丫鬟,隻是缺少調教,要是能好好調教調教,將來一定能幫主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