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柔兒聽了詫異,剛想說什麼,可是被段巧晴回頭一個眼神嚇住了,段巧晴這個眼神分明是在威脅她一般,柔兒記得段巧晴說過那個蜂蜜誰也不能吃,要好好保存,她有用處,為什麼這個時候卻叫給拿來,但是她嘴上說叫拿來可是又這樣瞪眼睛是不叫自己拿?
跟著段巧晴身邊也有些日子了,柔兒對段巧晴還是多了些了解,雖然柔兒覺得段巧晴跟別人所看到的一樣,是個溫柔善良的好主子,可是段巧晴也會有些她無法理解的時候,而且段巧晴似乎是個藏著心事的人,柔兒不敢問什麼心事,每次見她發呆都是一臉的愁容,現在又是這個眼神看著自己,柔兒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還是別勤快了再得罪了主子,於是說:“奴婢該死,以為主子不吃了就給吃了。”
柔兒的心跳的老快,生怕自己會錯了意,好在段巧晴的眼神一下子和緩了,笑道:“你啊,真是個嘴饞啊。這可怎麼好,那你快去找點甜的來,向姐姐想吃甜食呢!”
向格格聽這蜂蜜竟然沒有了,沮喪急了,她本想拿來蜂蜜回去給蘇七月呢,可是沒想到竟然說沒有了,那自己該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歡喜見向格格沒有話說了。想了想說:“段格格過去喜歡吃,怎麼現在就不喜歡吃了?是不合胃口?”
段巧晴瞧了歡喜一眼,有點不悅,但是依舊保持著儀態,說:“你是歡喜吧?真是個伶俐的丫頭,你們主子很多話怕也都是被你說了,要不向格格怎麼這樣文靜不愛說話呢!”
向格格知道歡喜的確是太超出一個丫鬟該說的話了,她也不想跟段巧晴鬧僵,於是故意責備歡喜說:“歡喜,不得無禮,哪裏是你該問的?”
歡喜也不生氣,她知道向格格也是沒法子,正好借著向格格的話她說道:“奴婢知錯了,隻是奴婢實在是好奇,怎麼口味變的這樣快。奴婢是怕自己買的蜂蜜讓段格格討厭,現在連別的蜂蜜也不吃了,那就是奴婢的罪過了!”
向格格聽著這是歡喜給自己搭路呢,忙說:“是啊,是啊,是不是不合胃口喝的難喝啊?這些日子我幫著側福晉辦些小事,就怕段格格吃的不好,最近要是有什麼想吃的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怎麼也給妹妹去尋來。”
段巧晴搖搖頭,客氣的說:“也沒什麼,我最近沒什麼胃口。”
向格格說:“妹妹是心情不好……唉,真是可惜。”
向格格想起來之前跟歡喜商量好了,要是問不出什麼來就直接提孩子,看看段巧晴有什麼反應,其實這樣做有些無理而且有點狠毒,畢竟失去了孩子對做娘的來說是很讓人難過的事情,可是向格格必須要跟蘇七月有個交代,不然回去了跟蘇七月說什麼也沒問出來,豈不是自掘墳墓,到時候誰還能信任她,就是蘇七想給他機會也是沒有法子了。
向格格盯著段巧晴,看著她的表情變化,讓向格格意外的是段巧晴出奇的鎮定,向格格雖然不是很十分聰明的女人,但是她有一點也是蘇七月一直很看好的她的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她懂得察言觀色,這也是她從小在閣老家跟著一群少爺小姐長大的關係,她的爹娘也是下人,所以從小她就學會了如何去觀察一個人的神情去體會別人的情緒,倒也不是什麼絕技,就是有利於她去討好主子罷了,這是種本能,她能看出來一個人細微的情緒變化,尤其是她在乎的人。
段巧晴竟然不是很難過,甚至可以說根本不難過,起碼在她問出來話的一瞬間,她在段巧晴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難過,而這樣的表情仿佛自己說的根本不是她的孩子沒有了,其實距離她失去孩子也不過十幾日的功夫,段巧晴當日也是很傷心的,怎麼這個時候就像是沒什麼事了似的。
不過那種無所謂的表情也隻是凝固了一瞬間,接著向格格發現段巧晴突然又露出很憂傷的樣子來,歎了口氣說:“姐姐也知道,我此刻是吃什麼蜂蜜也甜不到心中去了……我可憐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我還哪裏有心情去吃喝。”
向格格停頓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歡喜,歡喜鼓勵的看著向格格,向格格鼓起來勇氣又問:“妹妹真是不容易,說到那個孩子,我記得當初大夫來看過不是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妹妹該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吧?”
段巧晴抬眼看了一眼向格格又本能的閃躲開,段巧晴雖然是個會演戲的人,可是關於孩子的事未免太嚴重了,即使是她也難免心虛,她微微的測過頭,唉聲道:“或許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