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字兩張口,說你走私你就是走私,更何況‘物證’目前在人家手裏。
田曆之前信誓旦旦的以為,他回來就可以為戴安娜保駕護航,本就是沒有的事兒,總不至於把黑的說成白的吧?可如今常景樂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直接讓他單純的想法破滅殆盡。
這世上哪有這麼多道理可講?擺明了就是坑你的,又怎麼會信你的證據?
常景樂本想再提醒田曆一句,別忘了剛剛說過的大話,無論怎麼樣,他負全責,然而再一想,戴安娜還在呢,算了,跟他置什麼氣?
目光安靜的落在戴安娜臉上,她神情已經從驚慌恢複到平靜,隻不過臉色比較差,從出事兒到現在就沒怎麼合過眼,白皙的麵孔上,眼底一圈淡淡的青。
冷靜過後,她出聲說道:“如果這一切都是衝我來的,那對方早就蓄謀已久,怕是什麼衛生防疫中心和衛生局都是幌子,工商那邊早就被收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拒不承認,大不了打官司,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定不了我的罪,頂多也就是餐廳開不下去。”
說著,她又看向田曆,“你別再為我出麵了,小心得罪了人,他們也亂扣你個高帽子,到時候你的餐廳還開不開了?”
民不與官鬥,商更不能與官鬥,因為無論輸贏,隻要得罪了就是輸。更何況開餐廳的,上頭正好被衛生局和工商壓著,別說得罪,巴結都來不及,不然以後真是沒有好日子過,戴安娜也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犧牲,她自己的事情,幹嘛拉著田曆下水?
再說這麼大的人情,叫她拿什麼還?
田曆回過神兒來,慢半拍道:“如果是有人故意要整你,我更不會讓你自己去扛,我還是那句話,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
說著,他站起身,“我先回去聯係律師,也找一下工商那邊的人,再細打聽一下。”
戴安娜跟著起身,“田曆……”
“我晚點兒再給你打電話,有什麼事兒隨時聯係。”
田曆走的特別急,不給戴安娜說話的機會,門開門關,等到戴安娜再走回客廳的時候,常景樂側頭看去,但見她一臉疲憊。
她疲憊的不止是事情本身,還有諸多不在她控製範圍內的情感。
常景樂本想試探一下田曆,沒想到田曆還真敢往身上扛,得知這樣的結果,常景樂心裏說不出的煩躁,那感覺像他一直把對方當成個三流貨色,結果對方竟然是個隱藏的實力派。
他不是第一次煩躁,卻是第一次有了危機感,一個男人願意幫一個女人很容易,但願意為她不惜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這就難如登天了。
更何況……戴安娜心裏會如何想?
她會感動吧?
感動會不會演化成衝動?
衝動又會不會變成心動?
常景樂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