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道:“你要是發短信說你被綁了,我也不管?”
常景樂說:“我要是被綁架,絕對不會找你。”
“為什麼?”
常景樂心底想的是,怕你擔心,怕你傻得一個人來找我,可話到嘴邊,他卻笑著回道:“不想浪費你的錢,這種時刻就要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平時誰得罪我,我就找誰贖我。”
戴安娜跟著笑道:“怕是對方巴不得你被綁,添錢讓綁匪給你撕票。”
常景樂很快跟了一句:“你會替我報仇嗎?”
戴安娜明明隻喝了幾杯紅酒,醉的人應該是常景樂,可這會兒腦子不好使的人卻是她,不是反應不過來,隻是不敢冒然回答,她隻好顧左右而言他,“想替你報仇的人太多了,我都排不上號。”
常景樂似乎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隨後輕聲說:“遇到危險是要躲在後麵,誰愛上誰上,寧死道友不死貧道。”
戴安娜道:“你這樣說的我好像很不講義氣,放心吧,你有事兒我一定打頭陣。”
十一月中旬的夜城,夜裏四五度,已經有些冷了,兩人都穿著風衣外套,一陣夜風吹來,戴安娜不著痕跡的縮了下脖子,常景樂問:“冷了嗎?”
戴安娜說:“還好。”
常景樂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兩人開始掉頭往來時的路走,戴安娜後知後覺,不由得抬頭道:“咱倆誰送誰啊?”
不是他喝多了發短信叫她來接他嘛,怎麼這會兒變成他送她回家了?
常景樂說:“我酒醒了。”
戴安娜說:“還是我送你吧,你別半路家門都找不著。”
常景樂道:“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戴安娜道:“我不回家,一會兒還要回餐廳。”
“這麼晚還回去幹嘛?”
“有人在等我。”
戴安娜說的是麥喆他們,之前就沒好好陪,總不能半路直接回家,可常景樂想的卻是別人。
隻見他眸色悄無聲息的暗下來,幾乎控製不住的道:“田曆嗎?”
其實無論常景樂還是戴安娜,他們非但不傻,還都是聰明人,都能從彼此身上感受到一絲不同於朋友的氣場,隻不過這股氣場還沒有濃鬱到曖昧,介於朋友和朋友之上。
戴安娜是不會主動跟常景樂表白的,這種事兒,如果他真的喜歡她,他一定會說,幹嘛要她個女人開口?如果他一直不說,那就是她想太多,沒準兒人家隻是想跟她當朋友而已。
可他每次提到田曆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出絲絲異樣,他貌似有些在意田曆的存在。
腦子裏刹那間閃過諸多念頭,戴安娜聲音如常的回道:“不是,田曆已經走了,我樓上還約了小喜和大萌萌,還有新請來的甜點師。”
常景樂特想問一句,田曆在追你嗎?
但這話他問不出口,因為明知道結果。
兩人並肩往前走,走著走著,戴安娜後知後覺,她還挽著他的手臂,心底異樣,她出聲問:“你還行吧?自己走會不會倒?”
常景樂說:“你鬆手試試。”
戴安娜把手抽走,常景樂佯裝頭暈,她說:“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