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曆說:“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我出差剛回夜城,去餐廳看你,他們說你這兩天沒過去。”
戴安娜回道:“沒事兒,累了,想休息幾天。”
田曆毫不掩飾的擔心口吻:“你可嚇死我了。”
戴安娜淡笑,“你也太不禁嚇了。”
田曆道:“我以為什麼事兒能讓勞模曠工,還以為出什麼大事兒了。”
戴安娜說:“沒有,別擔心,你出差剛回來,好好休息一下吧。”
田曆道:“我給你帶了東西,你這幾天不去餐廳,什麼時候有空,我給你送家裏去。”
如果常景樂不在,戴安娜會推脫,但他在,她像是不受控製一樣的說了反話,“明天你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田曆回道:“有空,那我明天等你電話。”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著天,對坐常景樂機械的往嘴裏送蛋糕,榛子蛋糕是不怎麼甜,但也不至於吃出酸味兒,他心底針紮一樣的難受,總感覺一塊兒巨大的榛子蛋糕擺在這裏,他不能吃,卻要眼睜睜的看著別人來搶。
待到戴安娜電話掛斷,常景樂幾乎不受控製的抬眼問了句:“他在追你?”
戴安娜看向常景樂,心底跳漏了一拍,卻要強裝鎮定的回道:“沒有,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常景樂說:“太明顯了。”還用看?
戴安娜心跳越來越快,她都不敢輕易張嘴,怕心髒一不小心自己蹦出來。
低頭吃飯,她佯裝很隨意的說:“你們別總給人加戲,人家一婚還沒開始呢,幹嘛追我一個離過婚的?瘋了吧。”
常景樂心底接道:是瘋了,鬼才在乎你是不是離過婚。
正想著,戴安娜那頭已經自顧自的說:“談戀愛和結婚都隨緣吧,雖然幸福的婚姻大同小異,不幸的婚姻千差萬別,但我也多少見識了愛情從有到無的醜惡麵,傷了,就這麼單著也挺好,最起碼除了自己,別人氣不到我。”
常景樂說:“一輩子這麼長,你還能一直單著,老了怎麼辦?”
戴安娜抬起頭,眼底含笑的回道:“我都找到人給我養老了,小喜的孩子,總不能不養我這個幹媽吧?等以後大萌萌結婚生孩子,我有的是兒子女兒。”
常景樂唇角輕勾,臉上在笑,心底卻說不出的難過,準確的說,是心疼。
“如果遇到合適的,還會再往下走一步嗎?”他問。
戴安娜重新低下頭,輕輕撥著碗裏的飯,認真的回道:“你說再往下走一步,是談戀愛還是結婚?要是談戀愛的話,隻有兩個結果,要麼結婚,要麼分,這兩種我也都經曆過。”
“你沒結過婚,不知道結個婚有多麻煩,當然我以前也不知道,我想結就結,沒管我爸媽是不是反對,總想著我自己喜歡就行,那時候我還不不跳黃河心不死的以為,我就要幸福一輩子,讓我爸媽看看,當初他們的想法是錯的,現在看來……現實當真是啪啪打臉啊。”
戴安娜唇角帶著自嘲的笑,常景樂道:“不是你的問題,誰還沒遇到幾個人渣?”
戴安娜回道:“我是撞了南牆才明白,沒有會害自己兒女的父母,他們說的話可能不會百分百全對,但他們的擔心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我在想是不是有時候當局者迷,隻有事外人才看得清楚。”
常景樂道:“父母想的是我們少走彎路,恨不能一條大路通羅馬,但我們是人又不是機器,不是定個方向就能一直往下走的,我是沒結過婚,但我知道婚一定要跟自己喜歡的人結,不然後半輩子好幾十年,想想都覺得活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