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喬治笙送宋喜去機場,明明有晚上的飛機,飛十一個小時就夠了,她偏要選最早的一班飛機,要飛十三個多小時。
喬治笙酸道:“一個五六十歲的大爺在你心裏比我還重。”
宋喜猝不及防,撲哧笑了一聲:“什麼大爺啊,人家是世界權威。”
喬治笙麵不改色,“讓你多陪我幾個小時都不行。”
宋喜好聲好氣的哄道:“後天不就能見麵了嘛,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他問:“我之前說不差這一時半會兒,讓你坐晚班飛機走,你是怎麼說的?”
宋喜眼球在眼眶裏轉了轉,低聲回道:“我主要怕耽誤你工作。”
明明是她走心似箭,喬治笙心裏明鏡兒似的,昨晚就軟磨硬泡了好久,她根本不聽,一想到能見那個德國大爺,激動地一大早就起來了。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最上心的東西,讓宋喜最上心的是心外先進技術和知識,是讓她在最自豪的領域也要頂禮膜拜的大神,喬治笙理解卻還是忍不住吃醋,人生中第一次燃起想當醫生的衝動,不僅要當,當還就當最好的,讓她天天眼巴巴的在身後跟著他轉。
喬治笙有自己的門路,可以旁若無人的把宋喜送上飛機,聊到快起飛才走,宋喜看著他戀戀不舍的背影,想到昨晚戴安娜評價喬治笙,忠犬型老公。
也就是他這樣的性格,才會讓她無論走多遠,去哪裏,心裏滿滿的都是安全感。
從前宋喜一上飛機就睡覺,別說十三個小時,二十三個小時她也能睡,但今天不同往日,她像備戰高考的學生一樣,從背包裏拿出各種打印好的醫學報刊認真研讀,時間緊張,但她一定要準備充分,畢竟機會難得。
飛機飛入德國境內,宋喜才眯了一個多小時,待到飛機降落,她第一時間打開手機,信息來了好幾條,有喬治笙的,也有戴安娜跟韓春萌,還有淩嶽的。
她先回複了朋友,隨即把電話給喬治笙打過去,他秒接,一看就是掐著點兒在等。
“我到了,正在往外走,不用擔心了。”
喬治笙說:“我也叫了人去機場接你,要是待會兒沒看到魏宇,打之前的電話,他們會接你去酒店。”
宋喜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剛到出機口,眺目四顧,一眼掃過去全是外國麵孔,唯獨一個牌子上寫著中文:宋喜。
再看拿牌子的人,是張陌生的臉,給宋喜的第一感覺就是不像魏宇,果然,她正狐疑之際,拿牌子的人身後又過來一人,三十六七歲的成熟男人,穿著襯衫和西褲。
雖然宋喜沒見過魏宇本人,但這感覺才對,她邁步上前,男人也看見她,勾起唇角問:“宋喜?”
宋喜笑著說:“學長。”
兩人碰了頭,拿牌子的人是魏宇司機,他幫宋喜拎著行李,宋喜對手機中的喬治笙說:“我見到學長了,晚點兒再打給你。”
電話掛斷,宋喜和魏宇並肩往機場外麵走。
“坐了這麼久的飛機,累壞了吧?”魏宇貼心詢問。
宋喜微笑著回道:“沒有,第一次坐這麼久飛機沒覺得累,一想到能參加研討會,覺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