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說:“這裏是奶奶家,你想住在這裏就住這裏,幹爹幹媽要回另一個地方住。”
她還在幫任麗娜爭取,任麗娜也順勢道:“小傑留下跟奶奶住吧,晚上奶奶陪你玩兒樂高。”
小傑沉默,看樣子是在權衡,幾秒之後,他放下玩具跑到宋喜和喬治笙身邊,小手搭在喬治笙腿上,臉卻紮進宋喜懷裏,可謂之‘一石二鳥’,絕對沒有厚此薄彼,同時去留也表現的特別明顯,無論身後任麗娜怎麼誘惑,他就是扒著宋喜和喬治笙不放。
任麗娜的不舍全都寫在臉上,宋喜一度懷疑,任麗娜下一句會不會說,要不一起回翠城山住?
事實上並沒有,保姆準備了一些小傑的換洗衣物和物品,宋喜拎著,另一邊喬治笙把小傑抱在懷裏,邁步往玄關處走,任麗娜的注意力都在小傑身上,宋喜的注意力則在喬治笙腿上。
差點兒十八裏相送,好在車就停在巷子口,宋喜默默地數了,喬治笙一共走了四十七步,可把她心疼壞了。
多次承諾,明兒一早就把小傑送回來,任麗娜這才鬆開小傑的手,眼淚汪汪的站在車邊目送。
等到車子開了,宋喜把小傑從喬治笙腿上抱走,看著他問:“腿怎麼樣?”
喬治笙一貫的麵色鎮定,“沒事兒。”
宋喜輕蹙著眉頭說:“別什麼都不當回事兒,你這次是幸運沒傷到骨頭,不然你三五個月都下不來床。”
她是職業使然,加之又是這種關係,見不得他有丁點兒的閃失。
宋喜自己沒覺著有什麼,喬治笙也習慣了,但小傑卻忽然奶聲奶氣的說了句:“幹媽不要跟幹爹吵架。”
宋喜看向小傑,見他正怯生生又很是天真的盯著她看,似是不曉得她會不會也朝他發火。
幾乎是瞬間就軟下來,宋喜柔聲說:“幹媽沒有跟幹爹吵架,我隻是在跟他講道理,幹爹不聽話,做得不好,當然要批評了,你說是不是?”
小傑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說:“小孩子做錯事要批評,大人做錯事也要批評。”
宋喜摸了摸他的頭,滿眼寵溺,“對啊,小傑太棒了,是誰告訴你的?”
“爸爸。”
當他脆生生的喊著爸爸兩個字的時候,宋喜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那是高興和傷心激烈碰撞,肌肉不能馬上調整到與心情同樣的頻率。
喬治笙很適時的開了口,對小傑說:“你以後要聽幹媽的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大人要聽,小孩子也要聽,知道嗎?”
小傑似懂非懂,可還是乖乖的點了下頭。
宋喜想到何裕森,心底五味雜陳,喬治笙握住她的手,悄無聲息的給她支撐,她壓下湧到鼻尖的酸澀,重新展露笑顏,看著小傑說:“一會兒回家,幹媽給你講故事,今天的主題是朋友,你要知道,我們這輩子最大的財富之一,就是朋友,也叫知己。”
小傑問:“幾隻雞?”
宋喜:“什麼?”
小傑又問了一遍:“幾隻雞?”
宋喜:“什麼幾隻雞?”
隻有喬治笙聽懂小傑的點,將他重新抱回到自己腿上,垂目睨著他道:“不需要太多,有時候一個就夠了。”
小傑說:“一隻雞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