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丞私以為沈兆易受了影響,應該有八成的機會會站在自己這邊,哪料到兩天後,祁氏下屬涉案公司忽然來了一幫經偵警員,毫無預兆的開始征集各種公司賬目,嚇得公司負責人趕緊一層層往上找,待到消息傳到祁丞耳朵裏,那些警員已經將重要賬目帶走。
祁丞發了很大的脾氣,責怪下麵人為什麼要把賬目交上去,負責人很委屈的說:“警察辦案,來勢洶洶,我們事前沒有收到任何風聲,這幫人也完全不跟我們交流,小張本想把主賬本壓下來,對方發現之後,直接要以妨礙公務罪把小張帶走,我們好說歹說對方才肯放人。”
祁丞明知跟下麵人發脾氣沒用,憤怒的掛了電話,伸手鬆了鬆領帶,臉色奇差無比,他真的沒想到,沈兆易就算不馬上選擇跟他做朋友,總不至於突然殺個回馬槍,公然跟他當敵人吧?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祁丞叫秘書親自去了一趟經偵科,等了兩個多小時,卻連沈兆易的人都沒見著,沒轍,祁丞隻好給沈兆易上司,警察局副局關鵬磊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祁丞道:“關局,又來打擾您了。”
兩人有些交情,關鵬磊也沒賣關子,直言道:“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聽說沈兆易叫手下人把你公司的賬給帶走了?“
祁丞說:“可不嘛,我叫秘書去找沈科長,秘書在經偵科把椅子都坐穿了,沈科長也沒露麵兒,您給我指條道,他到底什麼意思?”
關鵬磊說:“這個人工作起來六親不認,檢察院的人他都照查不誤,你這回是碰上硬茬子了。”
祁丞道:“要不您這邊幫我通融通融……”
關鵬磊道:“老弟,按理說你開回口,我不能不幫忙,但上次我就跟你說了,沈兆易屬於空降,雖然早前也在經偵幹過,但出國幾年回來之後,直接就是科長的位置,這裏麵不排除上頭想‘造英雄’做典型,但我也怕他有什麼後台,加之他確實是按規矩辦事兒,我們也不好過多幹涉,別說我,就算你找到紀局那兒去,他也是這個話。”
祁丞強壓著心底焦躁,沉聲道:“關局,您知道我這次是受人陷害,祁氏每年給上頭交多少的稅,公司都單弄個房間,專門放各種獎狀和錦旗,現在被查的那家公司也沒什麼大問題,但細查總會出些紕漏,老哥,這次你真得幫我想想辦法。”
關鵬磊沉默半晌,開口道:“我們這邊誰都不好出麵叫沈兆易停手,除非你能想辦法聯係比我們還要往上的人,隻要上麵發話說一句別查,那我們下麵也好辦事兒。”
祁丞眉頭輕蹙,揣摩著道:“您的意思是,找上麵要一道免死金牌?”
關鵬磊道:“我什麼都沒說,我隻聽說今年年底,政府要弄一個什麼項目,正在對外募資,應該是盛市長在負責,你有興趣的話,可以關注一下。”
祁丞懂了,淡笑著說:“謝謝老哥,等這事兒過後,我再親自去看你。”
關鵬磊道:“最近世道不怎麼太平,趁著某些人分身乏術,趕緊把這事兒解決了,等到那頭回過神兒來,就不這麼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