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病不接待外客,外客?冰嫻聽到丫鬟這樣的稟告,無聲的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那個淒愴的表情,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傷心之餘,氣的將屋子狠狠的砸了一回,怎麼不殺了她,怎麼不流放她,出嫁從夫,夫在哪裏?!
冰嫻郡主出了王府,無處容身,王爺讓人送她去了別院,也就是當初皇上賜給展流暄的宅子。
王爺永遠那麼心軟,尤其是對晚輩,不管怎麼說,展流暄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他兒子。
是他親生爹娘狠心,當初寧王爺看中的是福寧王府的勢力。
若非福寧王府太過顯赫,她也不至於有今日的下場。
王爺讓人給冰嫻送了十萬兩銀子去,算是彌補展流暄對她的虧欠,無關寧王爺,一輩是一輩。
辛若聽到這些的時候,忍不住輕歎了口氣。
那個位置當真就那麼好,先皇說的那句話不過就是討蕭妃歡心罷了,能不能兌現誰能保證。
當初在場的不過就那麼幾個人,皇上不再提起,誰敢提?
就算最後被封了太子,曆史上太子被貶,被殺的數不勝數,他能不能活到今時今日都尚未可知。
皇上做了那麼多年的皇上了,根基穩固,就算大禦多災,他借來二十萬精兵相助,就能奪回皇位了?
說到底,奶娘不過就是給了由頭讓他理直氣壯的去搶那個位置罷了。
先皇要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蕭妃死不死又有什麼關係,蕭妃太後出自一家,娘家護誰?
蕭妃還隻是本家表妹,算是旁支了,要是能奪,蕭妃當真會那麼大義凜然舍棄愛人舍棄兒子赴死,那是她有自知之明。
她食言在先,厚顏無恥的活下來,太後肯定會對她出手的,到最後她也隻有一個下場,死,那時,死的就不單是她一個了。
既然都是死,那不如守信的死,那樣看在她遵守信諾的份上,太後也會憐他孤子,留在膝下養活。
將來還可以助太子一臂之力,享一世榮華,身在皇家,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隻可惜,那時寧王爺還太小,太後知道蕭妃是自盡而亡,身邊的那些丫鬟都未曾過問。
奶娘留下照顧寧王爺,打小就教他隱忍,這才有了後來的事。
可歎蕭妃為寧王爺算計來安穩一生,卻被身邊貼身丫鬟給毀了,不知道該說丫鬟忠心還是他們命該如此?
辛若對寧王爺的死沒有多大感觸,古往今來,為了那個位置死的人太多,屍骨堆積成山血流成河都不足以形容。
原該以史為鑒才對,可偏偏就有那麼些人喜歡分析那些有異心的人為何失敗,自認比旁人聰明百倍,然後雀躍欲試。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她平添感慨做什麼?
她要是有那閑工夫,不如想一想將來怎麼教好肚子裏這兩個小孩。
不過寧王府倒台,她還是打心底很開心,畢竟冰嫻和寧王妃沒少斫賤她,有此下場,也算是替她報了一仇。
話分兩頭,這邊朝廷的大事就是解決了寧王一黨,沒收其家產填補國庫空虛。
那邊邊關大事也不少,尤其是還被追的滿東冽東躲西藏的阮文浩和端鈺。
這兩人至今都沒弄明白為何一進東冽都城就被人給認出來了。
尤其是阮文浩,常常欠扁的帶著點感慨的問端鈺他們是不是太過有名了,連東冽人都認識他。
每每此時,隻收到幾個特大白眼,如此有名,寧願不要。
一邊要躲藏,一邊還要打探躍王爺的消息,阮文浩和端鈺一直遊走於藏匿與街市之間。
一日,喬裝過後的兩人走在大街上,瞧見六老爺騎在高頭大馬上穿街過市。
阮文浩眼睛都沒差點瞪出來,再三細辨,確定是六老爺無疑。
再看他穿的衣服,眉頭沒差點扭的沒邊了,追著他就要上前問話。
估摸著當六老爺也同冷魂一樣打入敵人的內部了,畢竟當初福寧王府換子風波動靜鬧得那麼大,卻突然之間偃旗息鼓了。
連最起碼的搜捕都沒有,不可能沒點內幕的。
沒碰上也就算了,既是碰上了,順道問個安套個消息,那邊冷魂一個煙霧彈扔過來,煙霧迷蒙間就把他拽著拖走了。
六老爺人在東冽的事,冷魂並未告訴端鈺。
畢竟六老爺是福寧王府的,若真是叛變於東冽,福寧王府的脊梁骨也是要被整個大禦人伸來手指亂戳的。
王爺的意思是六老爺要處置,但是最好是在不毀壞福寧王府聲譽的情況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