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說完,外邊一陣腳步聲傳了來。
王爺一臉怒氣的進屋,後頭是幾位老爺,臉一個比一個沉,唇瓣微張,王爺一揮手,“誰也別勸我,他必須去!”
三老爺聽了直拿眼睛望著王妃,王兄這頭倔牛,他們是沒什麼法子了,還得看她的才是。
王妃也是生氣,也沒站起來行禮,“羽兒到底怎麼著你了,你要把他往死路上逼,你讓他守城門就算了,你還要送他去戰場。
他的腿才好,你要是見不得他好,我讓他和辛若搬出去住總成吧!”
王妃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辛若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得悄無聲息的遞上來一方帕子。
王爺輕揉了下額頭,那表情在辛若看來有些想去撞牆的衝動。
心裏很想把她相公是半月公子的事說出來,可又顧忌著什麼都不能說,憋的心裏難受。
有個才華橫溢的兒子該高興才是,更別提是這麼優秀的兒子了,就是做夢都能樂醒。
可他現在隻想打他板子才好,害得他遭受了多少白眼了,現在連他娘也怪他心狠。
王爺收斂了臉上的怒氣,走過去坐下,輕聲道,“你別哭了,羽兒去戰場,我保證他安全無虞還不成。
我派一百個暗衛專門保護他,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別說敵人了,就是隻螞蟻都近不了他的身。”
王妃聽得抬頭望著他,“那你直接讓暗衛去不就成了,你讓羽兒去幹嘛?”
一屋子人抿唇抖肩膀憋紅了張臉,王爺霎時無言以對。
辛若站在一旁聽著,歎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王妃就微紅了眼睛瞅著王爺,等著他回話。
王爺瞥頭去看辛若,辛若立馬低了頭,這事別問她,她不管的,貌似她也管不了,就聽王爺問道,“羽兒人呢?”
辛若抬起頭,還未回話,那邊盧側妃便接口道,“羽兒還在睡覺呢,這都日上三竿了還在睡,這要是去了戰場,可沒人像王爺王妃這麼心疼由著他。
王爺,您還是依著王妃的意思找個閑一點的事給羽兒做便是,何必這麼折騰他呢。
就算您要羽兒去,也得等羽兒把腿養結實了吧,萬一有個好歹……”
盧側妃喋喋不休,王爺聽的眉頭緊鎖,臉一沉,盧側妃就沒在繼續說話了。
王爺瞅著辛若,可不大相信展墨羽還在睡覺,辛若也沒說話,說了也沒用。
就是在福寧王府裏這麼些的老爺就沒一個同意展墨羽上戰場的,何況是朝堂上那麼些人。
其他人是不願意把大禦葬送在她相公手裏,福寧王府這群人是不願意展墨羽手握大權成為展流暄的絆腳石。
王爺既是說了保證她相公安全無虞,就不會有他上戰場的機會,不過就是在屋子裏出出謀劃劃策而已。
殺敵的事自有那些士兵,想著,那邊就有老爺舉薦展流暄去了,辛若自然而然的就當起一個聽眾。
屋子裏輪番的遊說,可惜沒能改變王爺的意思。
王妃都沒能說的動,他們哪裏能呢是不是,遊說了好半天那些老爺覺得希望不大就都散了,氣的盧側妃躲著腳走了。
王爺的心果然最偏的還是他,暄兒哪裏比他差了,學識武功皆不落於他。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他又傻了六年,誰知道笨成什麼樣了,哪裏還能跟暄兒比,怎麼他不舉薦暄兒,偏偏送他去,就不怕他戰死沙場!
還找暗衛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不就是想那傻子占著東正大將軍的位置嗎,好在皇上英明,沒理會他的胡言亂語。
辛若回到觀景樓,展墨羽正在書房裏看書,說是看書,可辛若往近了走,卻是瞧見他在看書中夾著的一封信,眉宇若有所思。
辛若好奇的湊上去瞅著,展墨羽一把抱過她,“怎麼了,一臉想不通的樣子?”
辛若拿起那封信,隨口回道,“有些好奇父王為什麼一定要你上戰場,大禦沒將軍了?
就算沒將軍,不是還有皇子世子嗎,再不濟不還可以禦駕親征啊,父王為何拚命的把一個世人眼中才好的半傻子推去坐那個位置?”
這個辛若是真心的想不通,王爺既是知道他是半月公子,那就不在乎那麼個將軍的名頭是不是。
哪怕是福寧王府的世子也不見得會看在眼裏,可王爺為何就是不鬆口呢,就是王妃掉眼淚他都不鬆口。
展墨羽蹙了下眉頭,不大確定的道,“沒準就是因為你夫君我的傻名世人皆知,皇上任我為東正大將軍,東冽一準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