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直說征詢王妃的意見,可沒說問六太太。
六太太蹙了下眉頭,不等王妃說話便道,“不能就這麼回來,鄭府欺人太甚,我們在潼北的時候他對流雪千般寵愛,百依百順。
沒想到我們一回來,他就原形畢露了,流雪是我放在心尖上疼的,豈容他這麼欺淩,這口氣我咽不下,這事還得我們老爺自己處理。”
這就是不許半月坊插手了,辛若輕哼了一聲,放在手心裏疼愛的會找個那麼紈絝的人嫁了嗎。
她什麼人,六老爺什麼人,在他的地皮上那些流言會瞞的過他。
辛若知道這話不是跟她說的,倒有一絲急切的想解釋的感覺。
辛若瞥頭去看盧側妃,盧側妃陰沉著一張臉,現在是完全不掩了。
方才王妃訓斥了她一句嘛,盧側妃扭著帕子咬著唇朝王妃福了福身子,就由著丫鬟扶著下去了。
六太太還在拽著辛若問,辛若把能說的都跟她說了,最後幹脆把墨蘭寫的信拿出來跟她瞧。
信寫的很客觀,沒有發表一絲的懷疑和疑惑,所有的證據全由那張畫說。
六太太瞅著信,跟辛若說一聲,這信她要拿回去給六老爺瞅瞅,辛若自然隨她了。
屋子裏的人漸漸的退了出去,隻餘下王妃和辛若還有展墨羽。
辛若看著王妃,王妃自然也是看了那封信的,因為辛若頭一個就是給王妃看的。
王妃歎道,“那孩子打小身子就弱,沒想到到潼北身子好轉了些,卻嫁的這麼不如意。”
辛若懷疑莫流雪根本就不是身子弱,要麼就是六太太故意說的,要麼就是被下毒害的。
潼北氣候雖然好,但是京都也不差,沒道理在京都病的出不了門一到那裏就好了。
辛若想著要不要把那畫像給王妃瞅瞅呢,隻是她拿不定主意。
辛若瞥頭瞅著展墨羽,展墨羽點點頭,辛若給玉苓使了個眼色。
玉苓讓一屋子的丫鬟都退將了出去,紫蘭又去把手了幾個門,辛若才從袖子裏拿出來那張畫像,問王妃道,“母妃可還記得她的模樣?”
王妃疑惑的搖搖頭,女大十八變,一年一個樣,這可是六年沒見了。
再者之前見的就少,哪裏還記得她的模樣,辛若把那畫像拿給王妃看,“母妃,這就是堂姐現在的樣子。”
王妃驚訝的瞅著畫像,更驚訝辛若的話,“你是說這就是雪兒?”
辛若點點頭,“母妃不覺得奇怪嗎,方才盧側妃茶喝的好好的,聽到辛若說那一番話,驚的茶盞都掉了。”
原來辛若隻想試探一下,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簡直出乎她的意料。
盧側妃知道莫流雪是她的女兒,六太太也知道莫流雪不是她的女兒。
說來還要謝謝墨蘭送回來的消息夠細致,怕就是擔心誤認了才特別的細心吧,不知道這會子六太太該如何跟盧側妃交代。
王妃手裏拿著畫像瞅著辛若,然後瞅著展墨羽。
展墨羽接過畫像疊好,妖冶的鳳眸夾了笑意道,“現在隻是讓母妃先認認她,等回頭見到她本人母妃再驚訝不遲。”
王妃微張了嘴巴,“方才你六嬸不是說不讓她回來嗎,你們要把她帶回來?”
展墨羽點點頭,“這事母妃知道就好,先別跟父王說。”
王妃點點頭,那邊王爺邁步走過來蹙眉道,“什麼事先別跟父王說?”
展墨羽一臉倘然的瞅著他,“你身子現在好了,母妃讓你繼續在她屋子裏睡一個月的地鋪,母妃,娘子困了,我就先帶她回去睡覺了。”
辛若努努嘴,她哪裏困了,但還是福身朝王爺王妃告退。
王妃睜大了眼睛瞅著他,來不及張嘴,兩人就出去了,王妃額頭輕顫的看著王爺,“羽兒胡鬧的,你還是睡書房吧。”
王爺蹙著眉頭,“想讓我睡地板才肯原諒我就直說。”
王爺說完,轉身就出去了,留下王妃在屋子裏頭疼不已,羽兒是不是因為她不同意讓他和辛若同床,心裏不舒坦,拿王爺撒氣啊?
辛若和展墨羽悠悠晃晃的走到絳紫軒,一杯茶才啜了沒兩口,紫蘭便急急忙進來稟告道,“少奶奶,王妃讓人送了張床來給少爺,問您擱哪裏?”
辛若一口茶就那麼噴了出去,肩膀直抖,拿手指著某人,“別問我,他愛睡哪兒,就擺哪兒。”
紫蘭點頭會意,忙出去招呼幾個小廝把床搬到觀景樓上。
辛若悶著嘴笑著瞅著臉有些黑的展墨羽,聳了下鼻子才道,“相公,你在母妃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了,變得小心眼了,你要不要彰顯大度,給父王也送張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