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這才想起來,淩清衍和二夫人是一天生的,她把這事給忘記了!
辛若那個歉意啊,腦子最近總忘事,拽著二夫人的胳膊,辛若訕笑道,“娘今兒去舅舅那裏麼,一道吧。”
二夫人嗔了她一眼,“你舅母身子不適,受不得累,今年的壽辰就這麼著,明年再大辦也是一樣的。
你舅舅方才給娘送的信上說你送的禮物他很喜歡,你還是趕緊的回王府要緊,別再跑一趟了。”
辛若蹙著眉頭,連他的壽辰都沒想起來,還談什麼禮物啊。
辛若想著把眼睛瞄向展墨羽,不好當著二夫人的麵問,出了元府,辛若就忍不住了,“相公,你給舅舅送的什麼啊?”
“琉璃硯。”
辛若聽得倏然睜大了眼睛,上回在書房她幫著研墨時無意間提了一句,也不知道琉璃可不可以用來做硯台。
她知道順應那些才子文人的要求,中國的硯台多種多樣,就她知道的就有銅硯、陶硯、銀硯、徐公硯、木胎漆砂硯等等,這還是冰山一角呢,所以有些好奇琉璃能不能用作硯台。
沒想到,他直接就給變成真的了,連都沒給她瞧一眼就送給他舅舅了,辛若瞅著他,展墨羽悶笑道,“你又用不到,瞧了也是白瞧。”
辛若脖子一哏,“怎麼就用不到,裝裝門麵也好啊,我不管,既然能製,你也得送我一方。”
展墨羽搖頭,妖魅的鳳眼夾笑的瞅著辛若,笑問道,“你那門麵裝給誰看?寫出來的字估計也就為夫連蒙帶猜的能弄明白。”
辛若微窘了臉,死鴨子嘴硬,“我決定從今兒起修身養性了,好好練練字。”
展墨羽不大相信,“真的?”
展墨羽說著,不知道何時手裏就多了個包袱,辛若接過來打開了一瞧,立馬道,“假的。”
又不是不會寫字,何必拿毛筆為難自己呢,她不是沒練過,還修身養性呢,安靜的性子都快被毛筆給磨沒了。
包袱裏有一方硯台,沒有想象的那麼五顏六色,是墨色的,上麵的花紋是墨竹,跟他用的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地。
要不說是琉璃,她還真不一定分得清呢,包袱裏還有個琉璃。
辛若瞧著眼睛那個閃亮啊,簡直愛不釋手,“回去就把原來那個給你。”
展墨羽瞅著辛若把玩著琉璃,眼睛都不在他身上了,扒拉下來塞包袱裏了,“為夫就在你麵前呢,它能有為夫好看。”
一樣好看,因為是同一個人嘛,這話辛若隻擱在心裏想想,沒說出來,兩人就那麼聊著天,沒一會兒就到王府了。
有兩日沒關注王府,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辛若問道,“相公,父王怎麼樣了,還在床上躺著嗎?”
展墨羽點點頭,這麼好的機會,就是賴也得賴著,晚上睡地上,白天就轉到床上,真能折騰,兩人去了王妃的屋子。
在屋子外麵就瞅見一個大夫背著藥箱子守在那裏,旁邊站著個丫鬟。
辛若有些印象,往常都是站在盧側妃身邊的,這大夫應該是她請來的,隻是為何站在外邊不進去?
辛若和展墨羽進了屋,就聽見盧側妃的說話聲,含了絲指責。
“姐姐,王爺到底生的什麼病,都在屋子裏一趟好幾天了誰都不見,也不見你找個大夫來瞅著,王爺要有個萬一,你讓整個福寧王府怎麼辦?”
王妃啜著茶沒答話,盧側妃實在忍不住了,把心裏的疑惑全都吐了出來。
“昨兒妹妹聽下人說,王爺不是因為在監牢被煙火嗆著受的傷,是在書房被羽兒打的是不是,不然王爺怎麼罰他去守城門。
整個福寧王府誰不知道除了你就屬王爺最疼他了,姐姐寶貝羽兒,出了事就讓他去元府避難,可王爺受了傷就得治,這麼拖著……”
辛若站在屏風處止了腳步,難得矛頭沒指著她了,現在改指著她相公了,繞著彎的說他不孝被王爺罰活該。
盧側妃這是懷疑展墨羽把王爺打殘了還是咋的,不過上回王爺那樣子好像是有些重了。
王爺不是不讓人透露一點口風的嗎,沒想到安靜了幾天還是不得安寧啊。
辛若瞅著展墨羽,不孝這頂帽子王爺說說那是鬧著玩的,那是人家父子之間的事,可盧側妃她們說問題可就大發了。
萬一鬧到禦史台那裏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刑罰,估計整個大禦人人都得唾棄他,展墨羽臉上有一絲的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