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半天,外邊二夫人哄睡了凝兒進屋,大夫人懷裏的孩子哭聲就漸漸的弱了下去。
大夫人忙讓一路尾隨來的奶娘抱下去了,這才道,“娘,您倒是給句話啊,辛柔就這麼由著他們欺負,阮文霖他隻是個庶子而已。
辛柔嫁給他原就委屈了,他還妄想娶平妻,那把辛柔置於何地!”
二夫人瞅見老太太沉著臉輕揉著額頭,就是暗示大夫人待會兒再說這事。
可偏偏大夫人越發的沒眼色了,不由的道,“老太太今兒過壽辰,有什麼大事明天再說吧,讓老太太好好過完這個壽。”
大夫人見老太太遲遲不發話,心裏火氣原就衝,現在二夫人說這話,氣的大夫人沉了臉罵道,“我跟老太太說話,哪裏有你插嘴的份,你隻是平妻而已,我才是正妻。
方才我進屋你可給我行過禮了,我在佛堂為老太爺祈福不代表元府的當家主母換了人!”
紫蘭站在辛若身後聽得直翻白眼,罰抄女戒就罰抄女戒,她倒是理直氣壯的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成了為老太爺祈福起來了。
她會有那好心除非太陽打西邊起來,紫蘭瞅著辛若,不知道少奶奶會不會為二夫人出頭。
上回二夫人才說不讓她好好養胎,別把心思放在元府上頭的,現在二夫人都被人這麼罵了,少奶奶真忍的住?
的確,辛若是真的忍不住了,要不是展墨羽拽著她的手,她非得拍了桌子站起來。
二夫人的平妻之位是皇上下旨封的,誥命也跟她的一樣,何須給她行禮了,見了麵點個頭就算是給她麵子了。
依著她的意思還得二夫人給她行妾禮了,辛若悶著氣坐在那裏,對麵的元辛雨元辛冉一臉瞧好戲的神色。
就聽老太太拍了桌子道,“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你進門起可曾給我行過禮。
當著一屋子人的麵就敢對我大吼大叫,那麼多篇女戒抄了一點用處都沒有,那就再抄三個月!
辛柔就是被你慣壞了才會有今天,你倒是能耐,你能讓丞相府不給阮文霖納妾娶平妻?!”
二夫人聽得直在心裏歎息,走到辛若這邊,小聲道,“不是說今兒在元府歇一晚嗎,有什麼話晚點再說,這裏吵的慌,你們先去歇著,待會兒娘差人去叫你們。”
辛若瞅著二夫人,二夫人搖搖頭,知道辛若是怕大夫人夥同辛雨欺負她,可她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三姨娘了,由著她們欺負悶不吭聲的。
怎麼說辛柔見了她就算心裏如何不情願,那聲二娘少不了,她又是昕兒的親娘,老太太哪能不幫著她,所以,可以放心出去散散心。
元府亂七八糟的閑事總不大好讓羽兒聽見,辛若還懷著身子呢,哪能為這些事煩擾,她就不該回來。
辛若這才放心了出去,辛若要走,他自然不會留下。
辛優當然是要跟著辛若的,辛若幾人就往出嫁前的屋子走去,元府沒什麼大變化,就是那些丫鬟見著某人總是會呆掉而已,對辛若更加的恭謹而已。
辛若和展墨羽說說笑笑的走遠,身後頭站著的辛冉,臉色有些陰沉,一旁的碧玉慫恿道,“站著二公子身邊原該是您,全被她占去了。”
霸占著二姑娘的一切,找她幫個小忙還推三阻四的,就應該要她還回來才對!
二夫人從她院子裏撥了四個丫鬟過來幫著打掃屋子,辛若去的時候已經收拾妥當了,屋子還是原來的樣子。
辛若有些犯困,打著哈欠,展墨羽倒了杯茶水過來,搖頭道,“元府比王府清淨不了多少,你真要在這裏住上兩天?”
辛若點點頭,“當然了,母妃都同意你住兩天了,你現在回去母妃肯定會問的,辛柔的事是辛柔的事與我無,無關,啊切!”
辛若說著,一個噴嚏打了出來,直揉鼻子,癟癟的眼神,“誰再罵我?”
辛若說完,暗翻了一個白眼,還能有誰,大夫人唄。
自打她進老太太屋子起見她就沒有過好眼色,定是將辛柔沒法再生孩子的事全怪罪到她頭上來了。
她真是活見鬼了,有些人就是惹不得,欺軟怕硬慣了,吩咐她做事沒能完成少不了一頓罵。
辛柔都這樣了,她就不知道好好反省反省,還一味的逼著老太太給辛柔出頭。
老太太心裏原就煩悶,她能討到什麼好,再說了,辛柔已經出嫁了,元府能護的了她一時可護不了她一世。
她這輩子沒法再生孩子了也是事實,不讓阮文霖娶平妻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