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沒理會她,那邊伏老夫人坐下來,看著王妃,“雲謹,你今兒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就算有氣也不該發在世子妃身上,王爺現在不在王府裏,王府由你當家不錯,可是……”
王妃冷冷淡淡的看著她,“可是什麼,王爺不在,本王妃處理王府的事有何不可。
在伏老夫人眼裏本王妃是那麼無理取鬧的人,沒事就拿無辜的世子妃瀉火是嗎?
你不是最疼愛的是羽兒嗎,為何我覺察不到了?
元媽媽在你身邊幾十年,該知道的你早知道,你為何不告訴王爺?”
辛若在一旁坐著,眼睛睜的圓溜的看著伏老夫人,嘴角是一抹淡淡的笑。
王妃問的很直白易懂,這些問題她也很想知道呢。
別說她也是被蒙在鼓裏,元媽媽留下一封遺書她也是搶著要的,要是不知道,何以知道那封信的重要性?
伏老夫人攥緊了手裏的佛珠,呐呐聲道,“幾十年都這麼過了,知道了也隻會徒增傷心罷了。”
王妃嘴角很冷,“所以你就一直裝不知道,由著王爺認賊做母,你真的是為了王爺好嗎。
老夫人會容下你也是因為你手裏握著她的秘密是嗎,你們合起夥來把王爺耍的團團轉,耍了他不夠,還來耍本王妃。
你越是疼愛羽兒,老夫人越是不待見他,你最心疼的還是暄兒!”
伏老夫人瞅著王妃,直說他最疼愛的還是羽兒,王妃笑問他,在她去潼北的那六年裏,羽兒哪一回生辰的時候她有送過賀禮回來。
倒是每回暄兒過生辰的時候,一份大禮少不了,雖然不經過她的手,但她不是傻子。
什麼是真心的疼愛她會不知道,她隻是不在乎不說罷了。
那時候羽兒腿殘了,也不願意大張旗鼓的過壽辰。
她由著他,有多低調就多低調,但是躍王妃長公主該送的一份不少。
羽兒的她記不得,暄兒的倒是記得清楚,自她回來這些時日,何曾幫過羽兒說過一句話。
就這樣還說疼愛羽兒,就是那日看見羽兒站著回來,她撇過頭無意間見到她眸底的寒芒和殺意。
王妃的心在那一瞬徹底冷凝成冰,對她的尊敬徹底消失了。
王妃這麼些天一直沒說,隻當和以前一樣,是因為她習慣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隻希望辛若和羽兒在王府裏還見到一張笑臉。
哪怕是假一點她都不在乎,但是她不允許她在打著疼愛羽兒的旗號理直氣壯的責備她。
說她偏心,王府那麼些人偏疼冰嫻暄兒,羽兒和辛若就她疼了,她們還有微詞。
這要是由著她們,別說冰嫻把孩子生下來,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把世子之位還給羽兒了,該羽兒的,她不會大度的讓出來,遲早要還的。
伏老夫人被王妃問的啞口無言,她以為王妃什麼事都漠不關心,沒想到心也會這麼細。
是她錯了,伏老夫人站起來,走了,辛若見她一走,過來倚靠著王妃。
王妃是真的傷心,眸底都有淚珠在閃爍。
王妃被鎮國公夫人逼迫了幾十年,王妃已經認命了。
但是她不允許自己的兒子也被人欺騙,更不許他跟他爹一樣被人耍的團團轉,“母妃?”
王妃瞥頭看著辛若,哽咽著聲音道,“你答應母妃這輩子都不騙羽兒,你答應母妃。”
辛若瞥頭去覷某人,展墨羽望著辛若,那樣子明顯的是在等辛若說話呢。
辛若扯了兩下嘴角,她倒是想騙啊,也得他給機會吧,辛若點點頭,王妃滿意的笑了,眼淚就那麼劃了下來。
辛若拿帕子幫王妃擦眼淚,外麵小廝疾步進來稟告道,“王妃,昨晚監牢走水了,死了十幾個人,王爺被熏傷了。”
王妃聽得睜大了眼睛,隨即自己接過辛若手裏的帕子把眼淚擦幹淨了,“王爺不是小孩子,他做事自有分寸,你們聽王爺的就是了,不用來告訴本王妃。”
小廝就那麼愣在那裏,一臉錯愕的表情,這事要擱在別的王妃那裏,聽到這樣的消息肯定二話不說就問王爺傷的如何了。
福寧王妃卻是淡淡的說一切聽王爺的,王爺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她這也太不夠格當個妻子了吧,好歹是王爺啊,問一兩句總該吧。
就這樣的態度還指望王妃去接王爺回來,怕是下輩子了吧。
小廝一咬牙,“王爺傷的很重!王爺不許奴才說的,隻是王爺的牢間都是酒水,火一吹,火勢就控製不住了,王爺急著救畫和找簪子,趕不及逃出來……”